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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查看过去在朋友BLOG上发的回帖,又读了其中关于他的一段文字。
他是我第一次出国后遇到的好朋友,我们一起朝夕相处了将近两年。回国想找他联系的时候,却在电话里他父亲口中震惊地得知,已经去世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此年轻英俊又富有活力的他,万万想不到竟永远只能停留在记忆中。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时时想起他,为青春和生命之花的脆弱而惋惜,为他不幸又痛苦的最后那段日子而难过。
在他短暂的一生结束前,他并未有过华彩的片断,互联网也还没有在中华大地普及。我不愿他象流星一样一闪而逝,永无痕迹,不愿他只存在于他的父母、朋友的记忆中(他年幼的孩子或许根本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直观的记忆)。于是,决定把那段文字搬到我的BLOG上,注上他的真名,再加上几句怀念的话,不仅是为了证明他曾经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也是暗想,通过这个捉摸不透的虚无的网络世界,是不是也可以向冥冥之中的他传递亲人和朋友的一丝怀念呢。
然而写毕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论怎样上传,电脑总显示发送错误。试了多次后,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让人紧张却又有些激动的念头:莫非真的存在着冥冥世界,他在那里感知着世间不时发去的思念?莫非互联网的数字信号不仅替覆盖了整个地球,竟也连通了另一个世界?莫非他不愿意他的大名写在互联网上所以才导致发送失败?
于是,我放弃了,停止上传,关掉电脑回家。
深夜了,白天的热气仍然没有完全褪尽,夏日天空布满了少见的薄云,使今夜不见了深邃的月色星光,只有神秘的雾霭笼罩天空。我想,但愿真的有这样一个冥冥世界,让所有在人世间曾经苦难和失意一生的人,在另一个世界终于忘却并得到满足,欣慰地感受着亲人和朋友的怀念,并用爱抚的目光注视着我们这些仍然活着的人。真的,希望故去的朋友仍然存在于某一个世界或空间,希望这个地方就在曾经爱过他们、仍然记得他们的人的周围,并不遥远。
月夜。星光。树影。街灯。微风。鸟鸣。湖中几片叶子。
还有我,坐在湖边,心情象水一样平静透明。
漂浮着,融化着,湖中的几片叶子。
叶子互不相识,彼此沉默无语,却都漂泊在同一片湖水中。是有缘,还是无缘,留给缘自己去说吧。
就如同浪迹者,身在芸芸人海中,却往往会感到更加孤单,只有在月夜下的湖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才会感觉到自已——自己的心跳,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世界,属于自己的自由而无羁无绊的世界。
我,已经习惯了独处,月夜下,湖边,沉思,或无所思。
今夜的湖边。奏起了忧伤的布鲁斯。他说,我来为你奏一曲吧。是他,夜夜弹奏着电吉它,排遣,或享受着,他的孤单。
今夜的湖边。浑厚而稚嫩的男低音。他说,我来为你唱一曲吧。是他,常常低吟法国抒情歌曲,诉说着对远方的思念。
月夜。星光。树影。街灯。微风。鸟鸣。湖中几片叶子被微风吹到一处,不久又吹开,漂散。
月夜星空下的湖边,婉转悠扬的歌声和琴声,加上似有所思的我,一定是一幅很美的风景画吧。就象那几片湖中的叶子,即便再无缘聚,但从此不会忘记那个有琴和歌的夜晚。
湖边,那是一个有琴和歌的夜晚。那天夜里,没有孤单。
(阅读全文)
朋友这两天有点郁闷,侠义好事的我便发去一首旋律优美的柏柏尔民歌《行者》供其解闷儿。没想到朋友喜欢得不得了,听了两天还不过瘾,来信一定要我把整个专辑都发过去。心里虽然嘟囔着这家伙太贪得无厌了,但还是照做,一首一首转成MP3传过去。果然不出我所料,刚传了两首,就失望地嚷嚷起来,只有《行者》好听。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们的生命,大概是一桩桩让人心痛让人不堪回首的遗憾杂乱堆砌而成的吧。然而大家都不喜欢遗憾,于是经常说,假如当初怎么怎么样,我就会怎么怎么样。有一天假如忽然变成了真如,便会义无反顾地去闯去试,结果呢,往往是遗憾变成了失望,因为现实毕竟不如梦想那样随心所欲。失望的时候,万念俱灰,心如死水,再无心幻想或梦想。遗憾是痛,但它是有梦者的痛,遗憾的生活是美丽的生活;失望也是痛,但它是死寂的痛,死寂如火星表面,失望的生活是灰暗无光的生活。 刚刚结婚的时候,有的时候禁不住想,这么一个天地之间上下五千年独一无二的“我”,就这么一下子揭开了自青春萌动十多年来无数猜想揣测的谜底,交付了摆在眼前如此具体活鲜的“她”,这究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是一种只有上天才能看清的偶然?世界上那么多美丽妩媚的MM,难道从此就与我再无牵连?于是,惶惑不解。这种惶惑不解是不是多少有点遗憾的味道,至今似乎也说不清。婚姻真是一种说不清的事情。十年过去了,二人的生活有许多精彩,但更多的是平淡,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走了过来。在结婚十年纪念日那个晚上,二人回顾往昔,却发现我们的生活是那样精彩,那些平淡无盐的日子全数淡忘过滤,就好象是从未有过。那一晚,我对自己说,我知足了,此生无憾。 知足者常乐,到了差不多不惑的年龄,方知此言确实不谬。想起一个典故。一个小伙儿问智者,怎样才能找到爱情。智者答曰,你去前面麦田去吧,摘一支最饱满的谷穗回来,只可以前进,不能后退。小伙儿在田里,看到了饱满的表穗,但疑惑前方是否还有更饱满的,于是弃之而继续前行。就这样疑惑着直到麦田将尽,却再见不到更饱满的,才着慌起来,胡乱采了一支,向智者交待。智者问:你知道怎样找到爱情了吗?答曰:知道了。知道的时候,却是遗憾。人在必须作出取舍选择的时候,只要抱定非其莫属的信念,哪怕前路真的还有更大更诱人的麦穗,心也会不为所动,便不会遗憾,也就不会失望。所谓知足常乐。 智者的麦穗,多少年前就记住的故事。在写这篇文时,我却发现居然又得到了一点新的启示:即便遗憾,但手里毕竟有了麦穗,守护好这片收获,何尝也不是不枉此生。又想起一个昔日的同事。年轻聪明又仪表堂堂的他,却娶了一名不仅不漂亮而且智商有些问题、也无特殊家庭背景的女子。大家均呼不可思议,但他从容地面对了无数惊诧和不解,这么多年两个人居然波澜不惊平平安安地走了过来。现在大家虽然偶尔仍会提起他,但更多的是佩服他的淡定和知足。爱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下雨的夜晚,我在哪里呢? 一个人悄悄来到楼顶上,听着雷声,看着闪电,吸着寒风,让冰凉的雨滴恣意地打在脸上,打在胸上,打在背上,直打到全身战栗,打到再也不能再忍受,逃回屋中。 逃跑的我,还在为世人皆睡我独醒的片刻迟迷,为孤独的人在寒冷雨夜战栗的痛苦所陶醉。于是,又一次悄悄来到楼顶上,听着雷声,看着闪电,吸着寒风,让冰凉的雨滴恣意地打在脸上,打在胸上,打在背上,直打到全身战栗,打到再也不能忍受。 再也不能忍受的时候,想起了爱人。下雨的夜晚,喜欢偎在我的怀中,听着雷声,看着闪电,笑着娇声说,老公,我怕,我怕。在坚实的屋顶下,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雷声不论再轰鸣,闪电哪怕再凄冽,也只是一幅如画的风景,一片安逸生活的美丽点缀。 下雨的夜晚,爱人你在哪里呢?独自听着雷声,看着闪电,我昔日的胸膛,我们往日的欢笑,还能否让独自躲在风雨屋顶下的你继续绽出娇羞的笑容?我风雨中寒冷战栗的思念,是否会飞到你的枕畔,守护你度过又一个无忧无惧之夜? 下雨的夜晚,我的爱人,请你别问,别问,我在哪里呢。
近来喜欢在夜半三更的时候去游泳。
在静得连微风都听得见的泳池,映照的是布满邃谧天空的繁星似锦。跃入池中,身体浸在这一片星星点缀的池海中,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立即完全放松,失去了羁绊的重量。池并不大,但在夜色的蒙胧和暗淡里,我却感觉仿佛是漂游在无穷无尽的苍穹之中,让身体获得摆脱一切的自由,让思想飞翔得更远,更虚无缥缈,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我喜欢在暗夜的池中静静地思索。在这样一种虚无又无为的氛围中,今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我的中学母校。哦,这几天已经到校庆90周年了吧。
数月前,曾回到母校隔着铁栅栏望了几眼。昔日的灰色平房早已被几幢气派的楼房取代,过去的礼堂已经变成了一个多功能室内体育馆。大操场上新铺了塑胶跑道,为校庆而建的形象工程已经悄悄地完成了。
听说,母校的不少老师还记得我,直到现在有时还会把我当作“勤奋”学习的榜样向学生们提起。我那时想,校庆的那几天我已是远渡重洋,无法亲身返校,是不是可以发一份贺电,让老师们知道我仍然没有忘记他们。
校庆的日子不知不觉地到了。在自由思想的泳池中,我庆幸自己及时想起了这件大事。可是,可是,我却没有了发贺电的心境。
还在上学时,经历过母校的70周年大庆。那天好是热闹,一大群老的壮的,气派的寒酸的,鱼贯而入,在大礼堂开会,在食堂开宴,我们这群在校生却好象成了外来的看客。成名立业的,自然要被请到VIP一列,普普通通的,只能象我们学生一样当作陪衬。从那时起,一种陪衬者的隐痛,就宛如一条细细的毒虫,在内心深入扎了根,生了芽。原来学校同其他任何地方一样,都有着相同的生存规则。说她势利,可能有些不公,但实在是找不出别的更贴切的词汇。谁说势利就一定是个贬义词呢。
在此时此刻,热闹之中的母校在想什么呢?返校的昔日学生在想什么呢?这番情景就象一个巨大的轮回,不断地重复着,原来看似丰富多姿的世界,却是如此简单的一场戏剧而已,所不同的只是换了时间,换了道具,换了演员,换了观众,于是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又是一幕唯我独享的感人记忆。
我还依希记得,毕业的时候,老师眼中的满足和失落。叮嘱我,今后要为母校和老师争光,将来成家立业后一定要回来看望他们。
时光荏苒,当年的意气风华已悄悄被苍老的年轮代替。见到老师说什么呢?我想说,老师,我活得好累。
可是, 老师们希望从我口中听到的一定不会是这样泄气的话。他们要的是,他们眼中当年的好学生,如今一定会是一个给母校继续添彩的,十分优秀的,成功的人,能够继续让他们当作榜样的力量,教导一批批前仆后继的新一代书虫。于是,与其让母校失望,不如把自己隐藏在这远方暗夜里的一泓池水中,让那个昔日的传说依然那样完美吧,何必去残忍地将它打破。
我还想说:老师,尽管我没有获得丰盈的财富,也没有成为大名鼎鼎的学者,也没有官场上的得意春风,但是,正如你们教导我的那样,我至今仍在堂堂正正地做一个正直和善良的人,我至今仍在努力工作着。虽然在一架庞大的机器上我充其量只算是一个小小不起眼的部件,付出了许多,回报却无几,但至少我是一个有能力付出、而对自己的付出无怨无悔的人。这样说,老师们是否仍然会失望?
很喜欢罗丹的雕塑《巴尔扎克》。一个被失眠痛苦折磨的老人,披着睡衣在深夜里独自漫步。尽管无数笔下的永恒人物涌出他的脑海,活灵活现地伴在他身边,尽管世界上已有了无数痴迷的读者,但他还是如此孤独寂廖,所能做的,只是在这样一个无人打搅的夜色下象幽灵一般逡巡,让已几近枯竭的文思得到哪怕仅仅一丝微微的安宁。
此时,在母校的那片土地上,灿烂的阳光一定已经普照校园,一场热闹的欢庆场面已经开始,让无数人为之兴奋、感慨。学校将收获名誉,或许还会有些大款的慷慨捐助;老师们将收获满足,一种为之奋斗一生欲求、却为出家人所不耻的成就感;而当年的同学们再度聚首,除了重温年少的回忆,定会收获一些新的客户和关系网上新的网结。总之,皆大欢喜,人生大戏中的又一场欢乐颂。
而我,此时却躲在一片遥远大陆的暗夜一隅,静静地浸在无欲无求、无喜无忧、无重无负的星空与水波的混沌之中,悄悄地说,祝福你,感谢你,我的老师,我的母校……
心情空虚的时候喜欢逛音像店。
今天星期六,决定让忙碌了一整个星期的人稍稍放松一下,给身体和心情都放个假,让疲惫的身体跟着飘忽的心情飘一飘,走一走。
今天心情并不算十分空虚,但不知为何,车轮却如影随风,不知不觉还是把自己飘到了那家音像店。
在炎热的夏季,MAKNI商场乳白色的走廊显得更加淡静。这并不算是一家档次太高、面积很大的商场,我在此也没买过几件象样的东西,但这里众专卖店的装饰,来去的零散人流,对我浮躁的心境来说实在是恰到好处。在这里,总好象能抓住一些我要找、而且属于我的一些感觉,似乎狂野的马儿也总会有一处僻静的饮水槽。Champs Disques 音像店就座落在商场地下一层的一个僻静角落,不象国内的商场,会选在显眼的楼梯口。小老板已算是老熟人了,好象早已明白我心有所思,因此,见了面,简单打个招呼,并不热衷向我推销什么,也不再聊天,心甘情愿把这个淡定的空间全部留给这个找寻和享受自己心境的人。
一个小时过去了,店里并无什么顾客。我喜欢这种属于自己的无人打扰的空间,如果永远是这样该有多好。
共选了三张CD:Craig David 的 《Slicker Than Your Average》, Michael Bublé 的《It's Time》, Peter Cincotti 的《On the Moon》。一点 LIGHT RAP,一点 LIGHT JAZZ,一点LIGHT GOSPEL, 一点FELLING GOOD,共同的特点,都属于轻轻的淡淡的动中有静的风格。
是我的性格如此,还是已到了不再有力量追求狂野的年龄。记得我也曾有过魔症般喜爱摇滚的如烟时代。
慢慢悠悠地驱车回家,肚子也有些饿状了。
淡淡的心情,轻松的身体,好象心神重有所归。
但重归何处,就连自己也说不清,只知道刚刚从音像店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