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八月 08, 2012
九万
九万是个女生的名字,虽然这名字源于一句玩笑,虽然这名字有麻将之嫌,但九万自己并不知道,每次喊她,她都眼睛晶亮地看着你,偶尔高兴的时候,她还会答应得很大声。
九万快周岁了。
时间过得真快,去年这个时候,九万还在妈妈的肚子里踢腿,现在的她,是登楼爱好者(手脚并用爬家里的楼梯是她的一大消遣,尽管她只能自己上,不能自己下,腿短)。
口味类似地主婆的我,倒挺喜欢“九万”这个小名,九为单数中最大,所谓“九五之尊”,九鼎一向是帝王才能享有的标配,万则泛指数量之巨,“鹏程万里”“万两千钱”俱是此意。一喊“九万”,我就感觉像在喊招财猫,真正心花怒放。
九万的大名却没有这般俗,雅得颇有些拗口,出自“诗经”名篇“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之,道阻且长,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
溯洄二字是九万的大名,意为逆流而上。溯洄的上海方言发音,类似“淑慧”,希望九万长大后,能既贤淑又聪慧,虽然这两项品质,我私心认为很难完美地统一。好比哈姆雷特对奥菲利亚的那一问“你美么?你忠贞么?可惜美貌和忠贞无法出现于同一个女子身上。”
九万还有一个藏名:德吉央妗,德吉意为幸福,央妗是妙音的意思,就是幸福地歌唱,惠远寺的尼玛师傅给起的,我很喜欢,幸福地歌唱,假如九万今后的人生能一直幸福地歌唱着前行,该多美好。
九万貌似也有些音乐细胞,听到乐曲声,就能跟着节拍摇头摆尾。若问她“猪小弟的尾巴在哪里”,她会揪起毛绒猪仔的尾巴晃荡,再问“猪小妹的尾巴呢?”,她就会摇头,因为她认为猪小妹是她自己,而她是没有尾巴的。所以,摇头摆尾大致指的是九万随着节拍晃晃肩膀。
虽然只打算小规模地给九万过周岁生日,但也得有蛋糕蜡烛和生日歌,很想给她带顶彩色的生日纸帽子,但她不喜欢帽子,脑袋上有啥都往下拽,抓周呢,不知道九万会不会抓钞票。。。。。。
星期日, 八月 05, 2012
雨后彩虹&大觉寺
我觉得北京并没有严格意义上头的四季,所谓春秋两季,实在比女子的青春都要短暂,不必准备春装秋装,脱下棉袄就是短袖,虽略嫌夸张,但也大抵如此。
北京可以分成雨季和旱季,冬天那半年为旱季,除了偶尔的几场雪给干涸的土地沾衣欲湿一把,就是一个字“干”(第一声,绝非第四声),加上家家户户的暖气,更有为干燥锦上添花之效,以致于冬天的早晨醒来,干得嗓子眼疼,并不罕见。
靠近夏天那半年,就是雨季了。这在今年的北京表现得尤为明显。除7月21日,我等有幸恭逢61年一遇的暴雨外,前几日又连着下了两天两宿。不过,这回时间长,滴里搭拉连绵不停,不会如那场61年一遇的死了77人,还有淹死在广渠门大街上的。。。。。。唉,除了匪夷所思外,只能怨地名风水不佳了,这名字起的,能不积水潭么?好比通县和天通苑,都有“通”字,但实在是北京最不通的两个交通堵点。
雨停之后,竟然在自家的窗前,看到了彩虹。。。。。。北京的空气质量,经过雨水的洗涤,终于也能出现彩虹了,实在是,61年难遇。
不由想起“百年孤独”中那场绵延几十年的雨水。。。。。。如此的话,以后丈母娘的刚需必然从“有房有车”上升为“有房有车有船”,北京也能摇身一变为水乡,我家九万定能深刻理解何为“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趁着天晴,今天带着九万和父母去了趟大觉寺。慕名前往,于我,亦是初访。喜欢大觉寺的寺名,“大梦我先觉”,透着“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的嗟伤,但,也可能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却懒得上网查了,宁愿自以为是。
大觉寺的格局也是三进式,功德池,钟鼓楼齐全。大殿气势轩伟,木窗的油漆连同十二诸天的彩绘却都已经剥落了,未曾修缮,倒有一番古意。殿前的银杏真的很有年头了,主干总得几人合围吧。有佛堂有方丈院有佛像也有请香处,却不见一个和尚。。。。。。大约此处还未曾被宗教局收回。20元一人的门票进门后,就是宣传480一间的“标间”和“素食餐厅”小册子,放在路边随取,我还以为是介绍寺庙历史的,拿起来看才发现,可见旅游局管理的色彩之浓。有寺庙之名,有寺庙之格局,却无寺庙之实,难道这才是“大梦我先觉”的真意?
大觉寺的出名却是因为有一个茶苑,可能是先有泉水,再有茶苑吧。抱着九万去茶苑坐坐,却被380元起价的茶水单给吓了一跳,价格真不亲民,岂止不亲民,简直太铜臭。可见要在禅院享受“茶,上茶,上好茶”的待遇,也是需要一定的身价的。好在茶苑的服务员小姑娘们倒不怎么势利,给我免费提供了一壶热水,给九万调米糊和冲奶粉,九万吃喝满足后,开始咿呀乱叫,怕扰了380元之上消费者们的清静,赶紧抱着她,退走。
功德池里的金鱼倒是又多又胖,但看池边介绍乾隆在此处的留诗,原先石桥一左一右两个池子,都植满了荷花,一边红一边白,不知何时才能复鱼戏莲叶间的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