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八月 28, 2006
带一本书去巴黎
从未到过巴黎,近期也没有前往的计划,这个题目是一本书的名字,作者林达。
因为对其另一书“一路走来一路读”的印象十分之好,在书店看到这一本,就毫无犹疑地买下。前一阵在忙于搬家的间隙,断续读完。
还是喜欢。
喜欢他的文风,行文流畅,尽管“带一本书去巴黎”较之“一路走来一路读”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些许轻灵。书中配了些作者手绘的插图,水彩风格的古堡风光,或是巴黎街头卖艺的小丑人像速写,用色绚丽,一如书中某些章节的遣词用句。想来,两位作者中,妻子一方,此番出力较多。也是当然,但凡女性,无论老幼贫贱,平生去一回巴黎,总是两眼放光:D
喜欢他冷静地娓娓道来的叙述风格,充满了思辨色彩。书中大量章节围绕着法国大革命展开,通常从某一处古迹开始,譬如著名的凡尔赛宫,延伸至大革命时期在此处发生的事件,譬如当时发生在此处的吵吵嚷嚷的露天三级会议,如何会发生,又演变成如何局面,前因后果客观列出,却令人有前世今生的惊心。
知道法国大革命,最早是在中学的历史课本上,攻占巴士底狱和巴黎公社是其中浓墨重彩的篇章,因为体现了社会底层民众的力量,并形成了社会主义政权的雏形。课本上的插图,记忆中有两幅,都极著名,“马拉之死”和“自由女神引导巴黎人民”。从小,就被如此教育的,法国大革命是积极的光明的,还隐隐觉得,有几分浪漫(大约是因为后一幅画中的自由女神裸露的肩膀和胳臂,线条优美,肌肤胜雪,颇刺激眼球的缘故:)
第一次听到不同的声音,是来自狄更斯的“双城记”。老实说,对这位老兄并无好感,写的虽是当时的“通俗小说”,但行文偏偏矫揉造作,完全抛却了英语原本的简洁晓畅之美,属于“既要”“又要”一类,令我生厌。但“双城记”,却让我对狄更斯添了几分敬意。狄更斯生活的时代,海峡对岸的大革命应该已过去好几十年了,但作为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知识分子,作为不断写作与出版并多少有点舆论影响力的作家文人,对已经过去的法国大革命的反思却没有停顿。书中,既描写了法兰西共和国前波旁王朝下贵族对平民的迫害,也写出了法国大革命期间,正是这些曾遭受迫害的原本生活悲惨的平民一旦掌权后的嗜血与滥杀。看了“双城记”后会有奇怪的想法,贵族对平民的生杀予夺多少还“给个理由先”,不论这个理由是否站得住脚(书中是强抢民女),而当平民竖起高高的断头台后,兴致勃勃地围观死亡却可能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年幼时,看着画中殉道者造型的马拉充满同情,总觉得暗杀是不名誉的,而至于被暗杀的理由,当时课本给出的是“不甘心失败的保皇党的疯狂反扑”。然而,事实是,巴士底狱被攻占时里面只关押了8名犯人,而革命成功后,所有监狱都人满为患,竖立起的黑寡妇--断头台,日夜繁忙的工作还难以应付,任何一个生活在这样社会环境中的人都会无法忍受的,其中就有一个叫作夏洛蒂的女子。
回到这本书上来,书名叫“带一本书去巴黎”,作者带的是雨果的“九三年”,又一本反思大革命的著作。
可见,作为代表当时精神和道德方面的社会精英阶层,作为有良心的文人,狄更斯和雨果体现了他们强烈的人文主义色彩。
作者看来和这两位作家一个阵营。作为经历过文革,80年代又赴美定居的,中国知识分子,骨子里是孔孟中庸,头脑却是三权分立式的民主与科学,在狄更斯和雨果的痛苦反思却未能提供任何解决方案之后,作者提出了自上而下的改良方案,提倡精英政治。
自上而下的改良,并不新鲜,英国的君主立宪,日本的明治维新,甚至美国的独立战争,都循着较为平缓,渐进的步伐,对政经体制进行改革,虽也历经曲折,但和惨烈的法国大革命相比,总算破坏小流血少了。而法国当时,也并非没有自上而下改革的机会,如果当时路易十六不那么优柔寡断,又如果当时法国没有因支援美国独立战争而导致国库空虚,等等,或许法兰西共和国的基石不必建于血腥的“黑寡妇”之上。
如果能够缓慢改良,避免可能的激烈的动荡与牺牲,即使过程缓慢一些困难多一些,也比另一种局面好许多。所以,79年以来,即使问题也多,总强过49到76吧。
至于精英政治,一句话,虽然把政府军队一类国家机器交给受过教育的人依然有着很高的风险,依然需要制度的完善和制约,但总强过交给目不识丁的老农吧,那就不是风险二字了。
带一本书去巴黎,如果真有机会去巴黎,我还是带着地图算了,尽管在地图上会有一些特殊的标记,提示林达曾推荐该处:P
星期二, 八月 22, 2006
掠影
8月到新部门后,开始出差,从大连,到前几日的哈尔滨。踏上了从未到过的东三省的地界。
东北的空气比北京的干净(在哈尔滨的几日总是蓝天白云),东北的姑娘比北京的醒目(身材高挑,浓妆),东北的建筑比北京的欧化(受俄罗斯的影响)。匆匆一瞥,简单一叙。
在飞机上俯瞰松嫩平原
酒店窗外就是松花江
著名的索非亚教堂,是东正教的远东第一大教堂
有着拜占庭式的漂亮大圆顶
教堂周围有许多鸽子,不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