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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7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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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日记 3

发表人:70年代 | 发表时间: 2009年五月24日, 08:58

虽然说，只要能为灾民朋友们提供他们需要的帮助，不管前方还是后方，都是有意义的。但很多志愿者还是希望到前线灾区去，特别是我们在市区安置点里待久了，常常听到前方的种种消息，更是渴望前往，而客观原因的限制，令我们去不了，首先我们不是很了解前线的情况，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去，我们怕给灾民添麻烦。第二、没有政府主导，找不到项目干。因为进入灾区，是要政府部门组织才能有项目，单干的志愿者一般是找不到“活”干的，有的变成散兵游勇，有的甚至给郁闷的“劝请”回去。


虽然说，只要能为灾民朋友们提供他们需要的帮助，不管前方还是后方，都是有意义的。但很多志愿者还是希望到前线灾区去，特别是我们在市区安置点里待久了，常常听到前方的种种消息，更是渴望前往，而客观原因的限制，令我们去不了，首先我们不是很了解前线的情况，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去，我们怕给灾民添麻烦。第二、没有政府主导，找不到项目干。因为进入灾区，是要政府部门组织才能有项目，单干的志愿者一般是找不到“活”干的，有的变成散兵游勇，有的甚至给郁闷的“劝请”回去。

1.

正在我们感到一筹莫展时，有位志愿者说她有个退伍军人的朋友熟悉情况，称那个地方的物资比较缺乏，他们最近还去给当地灾民送过物资。有了这个切入点，我们就联系他了解情况，然后大家约定联合起来给灾民们送些紧缺的物资，我们负责组织物资，他们当向导，一起运送，大家初步确定的计划。

2.

我们的这次物资的筹集和运送是志愿者的内部行动，和政府主导的安置点没有关系，所以我们不能从政府那里要到任何物资，所有的物资都是志愿者们自己想办法筹集，而当时到外面募捐物资即没有地震刚开始时那样容易，何况我们也没有募捐的资格。最后还是志愿者们共同捐钱买物资或直接捐物资，这样，我们能筹集到的物资就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后来退伍军人可能嫌弃我们的物资太少而不是很愿意和我们联合干。

这样我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我们就自己先去了解情况。6月4日，穷光蛋借了一辆车，花生、穷光蛋、鲍俊和我四个人一起去探路和了解情况。

我们只是知道那地方在都江堰的向峨乡的红火村，红火村还有几个组。我们的车出市区来到郫县开始，就越来越多的看到救灾的车辆，主要是军车，以货车居多，几乎都不挂车牌，浩浩荡荡的停在路边，几乎每一个地方都由专门的部队负责，大多表明番号。

3.

来到镇上，看到民众都在忙着震后的清理工作，路上很多自行车、三轮车、小货车满载着建材、生活物品、废弃物品，震后的痕迹随处可见，可以看的出，地震对人们的影响是无处不在、无人幸免的，家园要重建，但生活还要继续，有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清理震后的现场，就要被生活所迫忙碌起来，从清理出来的瓦砾，可以看到他们的损失，从摆放整齐的商品，又看到他们的积极的生活态度和对生活的信心，而杂乱、充满危险的的瓦砾和贩卖的商品堆放在一起，又显出他们的无奈和一种听天由命的心态。

4.

路上全是残垣断壁，象个荒废的大工地，也象战后的慌乱战场，没有施工好的路段更加难走。面对巨大的灾难，人们对这些平时也会埋怨一下的事件也会变得宽容和接纳。真是大痛掩小患。

5.

很多灾民帐篷都很简陋和随意，卫生条件也是个严峻的问题，如果以规范、光鲜、设施齐全等指标来比较，西体安置点简直是个天堂，难怪在西体时，如有灾民有什么埋怨，有人会说：你到外面去看看，你就知道这里有多好！看着帐篷旁边飘着的红旗上的字，你就知道这里是哪个地方援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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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快到了向峨乡，向峨乡是重灾区，就算你还没有看到倒塌的房屋，只要看到驻扎部队的帐篷数量和阵容，你就可以看出这里的不一般，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很多个部队的不同形状的帐篷、很多部队的番号、很多部队医院的车辆、很多大型的挖掘机械，还有卫生防疫的标语和保险理赔的服务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各类的标语到处飘扬，除了一些口号，甚至还有“严厉打击一切破坏社会治安扰乱抗震救灾的不法活动”之类的标语。我想：这些标语有用吗？为什么需要标语？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标语？是对制度不足的补充？还是我们的人记性都不是很好，要时时刻刻的要用标语来提醒？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如果你的嗅觉灵敏，也许会嗅到淡淡的尸臭味，但面对这样的情景，你不会觉得有这样的异味感到唐突或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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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觉得这里有点生活气息的是在几个救灾帐篷的门口摆放着一些饮料和少量的副食品，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多大的悲痛，生活还是要继续，相信能摆卖这些东西的人，是对生活的执着，对生活的信心，为的不一定是发财，只是不想让彼此挨饿。看到这样的所谓小店，似乎让你看到多点生活的气息，让你产生多点的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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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向峨乡政府所在地，也是震后乡政府临时的办公地点，我们在这里停车问路，我也顺便下车拍点照片，很快就有人过来制止不让拍照，还问：

“你是不是记者？”

“不是！”

“你是哪个单位的？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成都青羊区西体安置点的志愿者，来这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另外，看看这里灾民的情况，我们想支援点物质给他们。”知道把政府的头衔抬出来就不会遇到什么麻烦。而且我们说的也是实话。

“你们有介绍信吗？”

“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字）你们不要走开，你两个跟我过来，我要打个电话问一下。”感概我们政府工作人员的严谨性。

说完，花生和穷光蛋和那人就走向帐篷，我还拿着相机在盲拍。这个时候，政府已经下了通知：所有国内国外的媒体都要撤离一线灾区，返回原来的工作单位。至于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在西体时，《广州日报》的徐记者就接到这样的通知而要提前返回广州，临走时，还把他们剩下的一些食品、药品、物品捐给西体的志愿者办公室。

乡政府的工作人员经过打电话给青羊区体育局、民政局、团委后，辗转了多个单位、部门和个人后，终于证实我们是确实存在的。就出来对我们说：“我们这里不缺物资，也不缺粮食，我们的村民不会挨饿，也暂时不需要志愿者，如果你们确实想来，那要政府给你开证明或介绍信来，”看一下我们的车，“你们走吧，如果你们有物资可以送到我们这里来集中，让我们统一发给灾民，如果你们自己送过去，很容易造成混乱，你们的人身安全也不一定得到保障，如果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对你们也不好，也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回去吧，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很危险，随时有塌方的，就从这里回去。”说着指着我们来时的路。

我们在他的注视下上了车离开，走了一段路，很不甘心，因为没有达到我们的目的，我们没有亲眼见到灾民，说到底，我们还是不是很相信他们的话。离开他们的视线不久，我们就调转车头再试着向预定的目标进发，到刚才的临时乡政府所在地时，我们没有停车，也没有加速，只是匀速的向前开进，跟着一辆供电抢修的车辆，我们闯关成功了！

16.
经过向峨帐篷学校，之前看了报道，知道向峨小学和中学坍塌，死了300多个学生，真想看看学校的遗址，由于不敢停车，没有看到或注意到学校的原址，也看不到坍塌的程度，回来整理照片后才发现我居然拍了向峨小学的照片，拍的就是没有倒塌的那两层教学楼，就是刚才有人制止不让我拍照时，我盲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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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顺着大路一直往前开，沿途看到的是一片惨烈，触目心惊，很多地方时被夷为平地，我也见过被称为废墟的废墟，但没有见过废成这样程度的“墟”，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场景，往往会流着泪，用朦胧的视线注视着画面，到了现场，居然没有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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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向峨乡政府很远，我们才敢停下来问路，然后一直走，直到前面的路被高处滚下来的石头拦住去路，我们才停车。车不能走，我们就下车步行，路上散落着很多石头，我们不断的抬头望向高处，担心有石头掉下，窄小的山路不断有震开的裂缝，原本不大的山路大多给坍塌下来的土方、石块掩埋，原来意义上的路已经没有了，我们只能在滑落下来的落土上翻越，一路都是上坡路，更加增加我们的困难度。因为第一次来到前线，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心情更加复杂，也增加了压力，知道这里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随时都有危险出现，看着不远处的整个半山都掉下来，心里产生很微妙的变化，感觉脚下的土地老是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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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都江堰市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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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目的地是红火村，红火村里分为几个组，每个组的人数从几十人到一百几等不等。几个组分别在几个山头上，最远的要走几个小时，我们先到比较近的一组了解情况。据说一组有127人，我们目之所及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屋顶的瓦片好像给筛子筛过一样，凌乱的散落在屋顶上，很多也已掉下来，墙体也爬满裂痕，这些都是损毁比较轻的，严重的都倒塌了，有一间旧房子坍塌，压着五个正在写作业的学生在里面。老乡知道我们是志愿者，很主动的过来给我们介绍，对于伤亡的数字和情况，我们一般不敢主动提起，都是老乡们主动说，还带我们去压着五个小孩的屋子指着给我们看，里面有他的一个女儿，虽然没有见到他的眼泪，但言语间和表情的流露，一切的哀伤、彷徨、无助显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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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放着所有的能够从废墟里掏出来的他们认为有用的东西，包括化肥和猕猴桃的果实袋，猕猴桃是这里的主要经济作物，留着果实袋和化肥，表明他们对生活的希望，表明他们重建家园的信心和决心，看到这些，心里稍稍有些许的安慰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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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们很注重每一样能用的东西，没有完全损毁的家具、一件破旧的棉袄，都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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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公司也免费提供移动无线座机给老乡使用，但电话要充电才能用，这里没有电，电话也是形同虚设。
42.
我们问他的救助情况：

“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住进救灾帐篷?”

“哪有？只有家里有人死亡才能分到一顶帐篷。我家就分到一顶”一个村民说。

“你们的生活补助是什么标准？”

“每人每天有10元钱、一斤米的补助，其他都没有了，油、盐、酱、醋、柴火,都是自己弄，我们什么都没有了，给10块钱有什么用？都没有地方可以买东西…”老乡越来越激动。

“乡里不是说物资不是很缺吗？怎么和你们说的不一样？”

“真是狼心狗肺，那些当官的，他们的物资当然不是很缺，一个仓库的物资堆在那里，我们什么也没有分到，他们都自己拿去瓜分了，分给亲戚、分给熟人、分给朋友，我们这些人是狗，他们才是人！良心？他们的良心给狗吃了！”

“是不是物资不够分给所有的村民，怕分得不均匀，引起误会而暂时不分？”我们不想把矛盾加深，试图往另一个思维方向转移。

“物资不是不够，而是不发，只是发上面规定的10块钱和一斤米，这个他们就不敢扣下不发，其他的物资在他们的手里扣着，想给谁就给谁？地震后这么久还没吃过一次肉…”

我想，怎么和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和我们在乡里听到的不一样？也听到灾区前线的一些志愿者说起那里的一些官员的腐败和不作为，对老百姓对官员的不满，时有所闻。在西体时，由于灾民的很多不满，把一个志愿者给骂哭了，后来知道那是志愿者而不是政府的人，就赶紧过去握着她的手道歉。

政府人员的办事不妥，我也亲眼看到，有个婆婆来到西体大门口，手上还带着医院的牌牌，志愿者一看是灾民就把她背进来，先要在民政部门那里登记才能入住，但婆婆受伤比较重，只能坐着，他们就以婆婆生活不能自理为由，说她应该去收容所，我们又联系了收容所，他们又说不属于他们的接收范围，当时这个婆婆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们推来推去都不管，但我们又已经接到手上又不能不管，当时天气很热，婆婆在遮阳伞下坐了一整天，中饭，晚饭都是我们以志愿者的名义帮她打的，后来怕天黑不好弄，就有志愿者假传命令，说是主任同意接收了，才把婆婆送到板房住。这事后，我们对政府部门就有不同的看法。
在这里，我们不想让他们的情绪继续发酵，于是表明我们的意图：我们只是想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我们的能力有限，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忙，我们的帮忙可能是微不足道的。

“我知道你们是好心，也知道你们的能力有限，但很感谢你们，你们志愿者我们是没什么说的，我们对你们没有任何抱怨，我们说这么多只是想有人关注我们，记得我们，让我们能够得到应有的、平等的对待。”老乡们很诚恳的说。

我们还了解到红火村别的组的一些情况和路程、线路，他们的一组相对靠近公路，交通相对方便，而其他的组就要走很远的山路，最远的要走几个小时，何况又是震后的路，更加难走，他们这里都这样的艰苦了，其他组可想而知。

临走时，我们把带的随车带来的一些生活必须品，包括大米、火腿肠、醋、盐、纯净水等留给了老乡，东西不多，略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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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我们就商量应该给予他们怎样的援助！我们决定先援助偏远一点的其他组，每次只援助一个组。先援助四组。我们没有条件和资格到社会上去募捐，所以只能志愿者们自己捐钱买物资和直接捐赠物资，我们的能力有限，没有能力组织大批的物资，也怕物资太多会引起向峨乡里的注意，他们会全部收掉集中起来，这不是我们所愿意的。援助四组，要走很远的山路，运送物资，就要人，我们就组织所谓的“突击队”，很多志愿者知道，都很想报名参加，都以能参加“突击队”为荣，而且有不少女性报名，也有在安置点的灾民报名参加，但我们想到是第一次行动，要精简，人不能太多，人员要挑选些体力好的、有经验的、适应能力好的队员。

因为花生另有任务不能前往，可能是因为我的户外经验丰富点，我就作为“突击队”的队长，现役中尉陈燕来为副队长，其他队员分别为穷光蛋、大风、鲍俊、陈涛、邰献忠、日本人奥寺淳和另两位成都义工联的成员（对不起！因为很少接触，想不起这两位的名字，名单留给志愿者办公室保管，我也找不到。）总共10名队员，两名司机，司机不参加物资的运送。穷光蛋联系一辆车，奥寺淳出钱租一辆七座的商务车，我们两辆车装满物资和人员向都江堰的向峨乡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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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很容易就闯过了向峨乡，一直向我们的目的地----红火村进发，车子顺利的开到山脚下，我们带来的物资主要是大米、花生油、酱油、醋、火腿肠、盐、毯子和纯净水等生活必需品，总共有一千多斤，由于大多是整箱包装，不好运送，所以在山脚下我们把所有物资化整为零，以便于背负。在山脚下，通过老乡的介绍，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四组的村民，能在这里遇到四组的村民是个大好事，首先可以当我们的向导，我们也不用麻烦别的组员，其二是也可以帮忙一起背送，减轻我们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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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要走两个多小时，全是上山路，那天的太阳也很猛，所以不能背负太多，那样会把队员累垮，但也不要背得太轻，那样就失去了作为运送员的意义，我们的队员一般要求背负20至40斤之内，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而定具体的重量，有个老乡把一个军用的大背包塞得满满的，我一提，起码有七八十斤，问他是否背得了，他擦了一下汗：“没事！”但我还是让他减轻点重量，他就把一些比较重的东西换成毯子，体积还是那么大，但重量减少了，大概也有六十斤。连那些阿姨级的人物也背二、三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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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我把所有的队员的背包都掂一下，很多人的重量都超出了我对他们的心理评估的重量，就要求他们减轻重量，有的象征性的减了一些，有的就坚持不减，面对着这样一班人，我当时很感动，回来后我们都是以战友自诩。大家来都是想为老乡多尽点力，都是不甘人后。我的背包在全队里，虽不是最轻，但也是较轻的一个，没办法，我知道自己的体力和职责，除了背负物品，我还要协调整队的行动。

由于人数不多，物资总量重，我们就只能先背一部分，就把大米等较重的物品留在车上，再组织四组的村民来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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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的夏天也是很热，看看太阳投下的影子只有那么一点点就知道，听说单程要走两、三个小时，中途和到了目的地，还要歇一下，那我们的时间是很紧的，我们可不想赶着夜路下山，还有怕在路上遇上余震、塌方或泥石流，所以在路上的时间越短越好，于是大家就同意快上快下，那就有点急行军的味道，顶着这么猛的太阳、负重、上山、急行军、平时锻炼不多，这么多的不利因素，是对大家的一个严重的考验。为了防止中暑，出发前给每个队员都发了预防中暑的药，还做了一些预防扭伤的准备运动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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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来带队打头阵，穷光蛋居中，我断后，我们三人都有对讲机联系，走的都是上山的小道，植被茂密，我们要求稍快、匀速前进，一开始，大家都跟得很好，相互的距离也控制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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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来是现役的军人，他的稍快的观念可能有点不一样，前面走得太快，后面自然不甘落后，可能走得过急，我们的一名队员（暂且叫他小胖吧。）累得不行，不得不在路边坐下歇息，后来看一下小胖的脸色有点发白，摸一下有点凉，心想，可能是中暑了，赶紧让小胖补充水分、稍稍用水降温，吃预防中暑的药，原来分给他的药没有吃，其实我也没有吃，于是我也吃了，然后让前方的队员停下来休息，并多喝水及降温预防中暑。等了好一会才见到三位老乡走上来，一看她们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想：人家每天都走的路，都累成这样，我们第一次走，还走得这么快，能不累吗？和老乡把小胖的物资分了背，然后和小胖慢慢的走到阴凉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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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队员都在树荫下休息，补充水分，看着小胖的脸色渐变好看，我们就把小胖交给住在附近的老乡照顾，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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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路就很难走，越来越多的巨石、大石、碎石，无序的散落在路中，有的土方把整条路给掩盖了，我们只能在泥堆上、石堆上翻过去，这样的路很难走，走起来也很累，但这也只是体力上的累，最怕的是余震或下雨，余震会造成沙泥倾泻、塌方、下雨有可能产生泥石流，在这样的地方，如有塌方或泥石流，人是没有地方可逃的，虽然这里的植被茂密，但滚动的石头和整体滑坡都是致命的。所以我们尽量缩短在路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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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短时间就意味着加快速度，加快速度也加快了劳累，刚好遇见下山的四组村民，我们就写个纸条让他们到山下的车里去领取物资搬运上来，顺便休息一下。有的队员体力就是好，像陈燕来，休息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把背包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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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依旧难走，常常出现的不是缓坡，二而是陡坡，甚至没有坡，只是一堆高高的石堆，陈燕来手脚并用来爬过那石堆。我们不断鼓励着队员们：“快到了！加把劲就到！”其实心里没底，也不知还有好久才到，问老乡也是和我们的口径一致：“快到了！”

队员们疲态毕露，相信很多人很久没有这样累过了，终于老乡一句：“到了！”把“快到了”的“快”字去掉，大家都像吃了鸦片一样鼓起精神急速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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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到了！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卸下背包，甚至不顾仪态的脱光上衣，任山风肆意的在身上吹拂，那一刻的减负、那一刻的放松，既是身体上的减负、放松也是心理上的减负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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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寺让大风在背后用日语抄下意为：团结一致，抗震救灾，中日友好等字样。奥寺是日本《朝日新闻》驻香港分社的社长，比我小一岁，我们是在西体认识的，当时他想采访一些志愿者，我作为代表作为他的采访对象，久闻日本人的工作的耐心、细心，但没有亲自接触过，现在接触了奥寺，才知道他们的细腻和细心，国内的、成都的媒体也有采访过，可能是国内的媒体相对容易获得材料，也可能是对工作的态度问题，也可能是我国的媒体记忆力和想象力更好，大多是随便聊一会，记录简单的一些词语就结束了。而奥寺问得很详细、很详尽，可能是我们的语言沟通不是很流畅，他会一些普通话，但不是很流利，有时还用身体语言比划我们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我们聊了三个多小时，他差不多记了10页纸，主要是聊当志愿者的心态，把这个话题聊得既深且广。后来也聊一些他自己生活上的事，譬如他的女儿、他老婆比他大8岁之类的话题。

本来也想过奥寺参加是否合适的问题，但想了一下，他也只是作为一名队员参加的，好像没有什么规定说不能让日本朋友参加的，日本都有救援队到一线去救人了呢。也许奥寺参加这样的活动，能扩大他的视野，对整个灾区的情况了解得更多、更细，回去可以有料可写，但那时他自己的事，主要他没做违法的事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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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们对我们很热情，忙着给我们张罗水喝，还要给我们煮粥喝，我们想，本来我们是给他们送物质的，现在如果10条大汉又把那些东西吃一遍，那这次的运送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就拒绝他们的盛意。其实我们都给自己准备了干粮：馒头和咸菜。我们给他们送火腿肠，自己却在啃馒头和咸菜，怕老乡的情绪过不去，于是大家商量我们下山到半路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吃。这时，休息好的小胖也上来找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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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让四组的组长来签收这批物资的，但组长下山开会去了，只好由一村民代签，反正所有的物资村民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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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还在成都吗？

philosophia | 26/09/2009,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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