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时尚风暴
——“环球时装之旅”拍摄手记
Shooting Global Fashion Festivals
摄影并文/程萌#
程萌（1964—）时装摄影师，时装作家，作为惟一通过巴黎、伦敦、依格多等国际时装盛会资格论证的中国摄影师，正在自费完成“环球时装之旅——国际时装文化摄影考察计划”。他的环球时装之旅已进行了两年，已经接受了国内外媒体很多次访问，其中英国BBC电视台专程采访了他，美国一家大出版机构专门约请他拍摄2002年泳装画册。目前深圳电视台和国外一家著名电视台正在联合拍摄一部表现他飞翔生活和影像世界的长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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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而言，记录是心灵的避难所。我通过影像安置着自己的灵魂。从米兰到罗马，从雅典到巴黎，从杜塞尔多夫到海德堡……我正在进行中的为时6年的自费“环球时装之旅”，毋宁说是我新的心灵之旅。
巴黎—伦敦—米兰—杜塞尔多夫—，我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飞往世界时装之都。
在两年之前，我迎来了进入国际时装流行最前线的机会。从此，我不远万里地去拍一场场国际顶级的时装发布会，追击着时尚风暴，因为我知道，对于一位国际时装作家（International Fashion Writer，时装作家专指那些在时尚类报刊开辟专栏的专栏作家以及时装评论员）而言，亲临意味着一切。
2000年9月，当飞机在细细的雨雾中降落在伦敦希斯罗机场时，我的英伦时装之旅开始了。
我作为惟一的中国代表，应英国时装委员会(British Fashion Council)的特别邀请，以“国际时装作家”的身份，赴伦敦参加规模空前的伦敦时装周（London Fashion Week）的活动。
来自波兰的时装设计奇才阿卡迪斯说：“人们来伦敦是奔着原始激动来的，我的工作很诗意，充满活力，惊心动魄。”
在很多设计师看来，英国的时装设计水准代表了当今时装设计最前卫的一方面，这的确不假。从这些设计师身上，你可以即刻感受到活力、灵感和源于英伦文化的深厚底蕴。所以每年春秋两季的伦敦时装周，吸引着来自全球的目光。
这是一块“难啃的时尚之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能参加伦敦时装周就意味着国际时装界高层的认可。
在西方，记者的分工很细致，很少有既能写评论又能摄影的时装作家。时装作家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但他们一般都不会摄影， 即不会用摄影的方式来展开另一方面的评论，只能用其他摄影师的配图照片，照片只能起到点缀的作用， 这就显得手段单一。 有时候以摄影进行的评论是无声却非常有力的。
在向新闻中心报到时，与每位特邀摄影师一样，我交了5英镑的费用，这也是我走遍西欧时装盛会中惟一要收费的。作为国际时装作家，我还获得了一张国际媒体优先卡(Priority International Press Pass)，这使我方便地进入了几乎所有的场馆。除主会场外，其他的演出都要凭请柬进入。有些演出，英国当地的一些记者和来自意大利的摄影师都进不去。
在伦敦、巴黎、米兰拍时装真是一场拼搏。每天有10多场演出，也就是说，每天要在10多个不同的地方，不停地抢占位置，在近1000名摄影师的长焦距镜头所构成的“炮阵”里抢拍最佳瞬间。
以伦敦时装周为例，在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主会场，我占据的位置不错。我提前一天赶到主会场在第一层摄影平台，用宽胶布为自己圈了个好位置（这是国际时装摄影师的通常做法，即在摄影台的地板上用胶布贴出一块40×50厘米的方格，上面用麦克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媒体的名字）。而每一场开始之前，我都会根据T型台的布置情况，灵活改变位置，交替使用偏左或偏右一点的位置，这样拍起来相当舒服。
开幕当天下午，新世纪云裳风暴就在这里席卷而来，每隔1个小时就有一场时装表演，每场大约45分钟，共有10场表演。扛着“长枪短炮”摄影记者、电视记者将整个记者席挤得水泄不通。他们分别来自顶尖时装杂志《时尚》（Vogue）、《哈泼市场》（Happer' Bazaar）和《她》（ELLE）以及美联社(AP)、法新社(AFP)、路透社（Reuters）、西格玛图片社(Sygma)、CNN、德国之声、法国电视二台、纽约电视台等媒体，我在这里遇到不少老朋友。另外有些我不熟悉的摄影师大多以为我是日本人。当他们得知我来自中国时，都非常惊讶，来自美联社彼得先生说，极少在国际时装盛会上见到中国摄影师的身影。
值得一提的是在所有的表演场地，专业观众被安排在T型台两侧的阶梯形座位上，而T型台的正面空出来，留给记者摄影用。前三排的中间被圈出来，任何人都不能坐，以确保记者拍摄时不被前面观众的头部挡住。场内严格规定，只有特邀摄影师才能摄影，当一位模特在表演间隙出来用带长焦镜头的相机拍照时，马上有管理人员出来阻止，使人不得不佩服他们对记者权益的维护。
伦敦时装周的分会场散布在伦敦各博物馆、展览厅、酒店，好在两辆大的穿梭巴士将我们带到各个场馆，但由于伦敦市区面积相当大，路况不好，交通堵塞严重，这样有一两场展演我们错过了一些，还有一次，司机也不太熟悉地方，明明是在泰晤士河的南岸，他却开到了北岸。好在演出时间推迟了，不然我们又会错过。
在这样忙碌中，我完成了一周的拍摄，一共拍了100多个专业柯达反转片。在这期间，我每天中午只能在穿梭巴士上，吃上几块预先买好的pork pie（猪肉派）或 mince pie（什锦果仁馅饼），每天要连续工作十七八个小时，晚饭要到晚上11点半忙完最后一场后，这才有时间坐下来吃上两片吐司。
当我写这篇手记时，我的两本时装书《俏丽新世纪：西欧时装之旅》已在全国热销。作为中国的第一套原创性的时装丛书，这套书一上市就引起来自国内外服装设计师、摄影师以及更多时尚人群的关注。
当我翻阅着自己所记录下来的那些妙不可言的瞬间时，我会不时想起这样的诗句:
“你的身体有风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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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国际摄影师相机标准配备
在西欧的各个时装周上，我欣喜地看到，各国摄影师使用的器材已十分趋同，我这次带了2台佳能EOS1N-RS专业相机机身和一台EOS1N机身，300mm/f2.8L, 70～200mm/f2.8L, 28～70mm/f2.8L，17～35mm/f2.8L四支大口径镜头和1.4倍增距镜，还有柯达公司赞助给我的180多个专业胶卷，与西方记者相比毫不逊色。
目前在国际时装博览会上，各国的绝大多数摄影师们用的相机是佳能，机身两到三台，一般都是Conon EOS-1n，镜头以70-200mm F2.8L和200mm F1.8L居多，大多数人只有这其中一款，并喜欢在200 mm F1.8L上加1.4倍的增距镜，而我喜欢直接用300mm F2.8L或400 mm F2.8L，有一次，我问法国西格玛图片社的米歇尔，为什么要这样选择镜头，他说西欧的场地T型台长度超过50米的不多，用200 mm F1.8L上加1.4倍的增距镜灵活一点，有200mm和280mm两个头可以用，另外，西方的摄影师需要自己购买器材，这样就不可能买很多支“大炮”，买一支就只能买200 mm F1.8L了。这与我的习惯有些差异，在同样的场地，我习惯于用300 mm F2.8L。
表演开始后，各国记者使出浑身解数，不停地按动快门。西方摄影记者都带有助手，记者只顾拍摄，换胶卷、做记号等工作全都由助手来完成。在我旁边的德国《明星》周刊的科恩平均不到一分钟就把一个胶卷全部拍完了。一场表演下来，就拍了满满一口袋胶卷。
几家通讯社的记者是传统相机与数字相机并用，见到设计比较新颖独特的服装，马上用数字相机拍下来，用于发稿，所用的数字相机也是我经常用的Canon 和Kodak合作生产的2000D型。
目前在西方的时装盛会上，不同时装设计师表演的场地大不相同。除了传统的T型台，还有回廊型、半圆形甚至M型的表演台，给摄影师抢占最佳拍摄位置增加了难度。各表演场地的现场光线也大不一样，所以在拍摄时，最好用M档测出基本光，然后根据经验进行加减。对焦模式可以采用跟踪对焦，可以把运动中的模特拍清楚，还能随时转换对焦点，拍摄到令人满意的时装照片。
中国摄影2001-7
10-30-2001,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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