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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敝布、鱼网以为纸。元兴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从用焉，故天下咸称蔡侯纸。”

汉武帝时，文人东方朔向皇帝上了一个奏本，竟用了3000片竹简，派了两个人才抬进宫去。缣贵而简重，并不便于人，幸好在公元105年，东汉宦官蔡伦发明了 “蔡侯纸”解决了这个难题。两千年过去了，时间的指针指向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在广东省四会县的邓村，却仍依稀可见“蔡侯纸”的踪影。

经不住千年古法造纸的诱惑，十月的一天，我走进了这个竹山中的小山村，去感受古老的造纸术，体会蔡伦造纸术在这里留下的点点滴滴……

一条狭窄的水泥路弯弯曲曲地延伸远方，左顾是如黛青山，竹林密集蔚为壮观，右盼乃明眸绥江绿水，时见白鹅缓缓浮游。逶迤前行七八公里，出现在眼前的是与长长竹林相依的红砖楼村庄，一株年逾千载的大古榕生长在村口，这便是邓村了。

酸酸的、涩涩的，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走进村里，只见村后漫山遍野长的是翠竹修篁，连绵不断，犹如波澜起伏的大海，煞是壮观。多水和茂竹是古法造纸的两大先决条件，邓村的山适宜种竹，绥江从村中流过，村人自古以来就利用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加工造纸。从古至今，这里抄纸声声，从未止息。于是村前村后随处可见的是一捆捆包扎好的用来造纸用的原料竹子，一个个浸泡竹子的石灰池，一座座生产纸张的作坊，我也就明白了空气中的是竹子浸泡过的新鲜气息。

邓村民房大多以石头作基，沧桑而古老，在鸡鸣犬吠声中恍如置身远古。村中多有客家人，询之，亦云远祖从珠玑巷而下。村里用水作动力的石碓在交错着轰然作响，全村均以造纸为业，作坊是以家庭为单位，男女老少都参加造纸，衣食赖从其出。所作纸张其色黄，极粗粝，供作鞭炮、寺庙等用。

邓村的古法造纸，历史悠久。据清光绪《四会县志》载：“会纸，邓村铺厂最多，始创于嘉（庆）道（光）年间（1797年）。”邓村以造纸而闻名，因地处四会，所产的纸就叫“会纸”。会纸的制作比较简单，也很原始，基本上还是手工操作。一张纸须经过浸、斩、干打、湿打、抄纸、松纸、晒等工序方能完成，步骤与明末我国杰出的科学家宋应星所著的《天工开物》中的十三卷记载的蔡伦造纸过程基本一致。

蔡伦的时代离我们是如此遥远，时光倥偬，我试图着抹去将近两千年岁月浮尘，寻找着蔡伦的秘密，目睹这古老活化石般的造纸法。

在作坊里，问及古老的造纸术，村人如数家珍般作了一番介绍。造纸最初的工序是把竹子斩成一尺半长短后放于石灰池里浸泡，浸竹的时间长达四至五个月，直到石灰水使竹纤维软化。浸泡后的竹料捞出晒干，然后用清水再泡一个月，去除石灰杂质，再捞起晒干。接着把竹料打碎，将粉碎的原料放进水池内搅拌均匀，便成为造纸的纸浆。

紧接着的“抄纸”是造纸的关键。抄纸是整个古法造纸中技术含量最高的步骤，纸张的厚薄完全取决于造纸师傅抄纸时的力度。抄纸的工具是一件用极细竹丝编成的帘，也有用塑料帘的，用抄纸帘在纸浆池中轻轻一荡，便“抄”起来，帘子滤掉水，剩下一层薄薄的纸浆膜，干了以后就是一张纸。将抄纸帘提到池边的纸坯堆上一覆，浆膜便迭在原来的纸坯上。纸坯经过绞机压榨挤掉水分，再令其风干，然后又进入另一道关键工序——松纸。

松纸即是把本来黏连在一起的纸坯分页。村人右手用一柄特制的木板敲打切拨纸坯，左手不断翻弄，纸张便松开呈一页页。松纸看似简单，实则相当不易，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纸张破损。所以，松纸和抄纸两门手艺要学好几年才能出师。接下来就是晒纸，邓村所有平坦的空地都晒满了纸，于是构成了村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细细思量，一套用现代的科学方法分析起来仍然十分复杂的造纸工序，竟然在两千年前就已经被创造了，而且每一个步骤都十分严谨、天衣无缝。我已经无从猜测，两千年前的古人到底是怎样产生如此精妙的科学设想的，或许这就是蔡伦的秘密。而更令人叹服的是，这套工序在延续了两千年之后，它的原理直到今天也没有人能够改变，然而，它却改变了世界。

在今天，蔡伦的古法造纸在邓村得以鲜活地流传，这珍贵的活化石顽强地生长在村里的角落里。固执的邓村人仍严守着祖辈传下的改变了世界的造纸工艺，如对待生命一样认真。用手，把厚厚的竹茧抄成一张张薄纸。

日子就这样重复着，时间就这样凝固了。

带着对蔡伦无比敬佩的心情，我在村中探寻携带着古老文化的造纸术，却看到了一代一代把这古老的手工艺传承了下来邓村人，在一道又一道的造纸程序中，脸上荡漾着的平和与幸福的笑容。邓村人说：现在造纸对于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挣钱，最主要的是想让祖先留下来的这一传统工艺保存下去，让后人知道我们祖先是怎样造纸的。

中午时分，绚丽的阳光透过作坊竹凉棚稀疏的孔洞，洒满抄纸人灿烂的笑脸，男女老少轻快的笑声随着叮咚的绥江在坊间流淌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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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象洋葱，只能一层一层地剥，有时还得流泪。

cocytus

时间在古老的纸上风化千年
曾经的辉煌
不过是忘川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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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转弯的地方滑出路面
即将冲进太平洋
在落海的这五秒种要做什么？
我要打电话给你，听你说“喂”
然后你可以听见海藻的声音，鱼的声音……

佚名·爱情是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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