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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07-19-2005, 13:06   #1
chyangwa
蝌蚪-小毛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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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群侠传

首先说点题外话,我码这篇小说只是为了消遣,请大家也抱着看乐子的心态去看,不必在乎里面的人物形象,因为那全是扯淡

第一章: 人在江湖飘

(一)

深秋,残阳如血。

北国早已万里血飘,银妆素裹。江南的垂杨柳不再丝丝如烟,光秃秃枝条的无力地搭拉着风干的躯体,枯叶随风飘荡,落入水中,荡起一阵涟漪。河面上散落地着落叶,风咋起,落叶随波颠簸,飘向下游。

古道,西风,瘦马。

就在这个慵懒的深秋傍晚,羌华牵着他的那匹瘦马,拎着酒葫芦,马鞍上附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的包袱。他信马闲步,行在姑苏城外的寒山外的驿道上,且行且饮。他一袭黒衣,身材修长,风起时,黑衣被吹得紧贴身体,瘦。他那张被风霜刻上皱纹的脸也如深秋般慵懒,那双沾满世俗沧桑的眼睛呆滞而无神。

其实,羌华今年只有二十七岁,十年漠北的学艺的生涯,早就覆灭了他原本英俊华丽的外表,留下的只有见证学艺艰辛的沧桑。十五年前,当他随一代枪神周润发去大漠的时候,江南还是草长莺飞的3月,桃花缤纷的落英粉红了溪水,沙家浜里,农家少女渔舟唱晚。十五年了,他终于回到了江南,回到了姑苏。

五年前,枪神周润发故去,羌华带着枪神的那杆银枪和那匹瘦马闯荡江湖。

河北,连家堡。连家三霸,善使丈八长枪,连家枪法纵横河朔,罕逢敌手。五年前,七月初七,一夜间连家三霸横尸连家堡的大厅,咽喉处有一寸二的伤口。一寸二的伤口,跟传说中枪神的银枪枪头的尺寸相一致。据连家堡的下人说,杀人者黑衣,身材修长,使一杆银枪,他一共只出了三招,枪枪取人咽喉。

还是五年前,河南,铁枪王家。王老爷子是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一杆铁枪将霸王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威震江湖。七月初十,下午,王老爷子暴毙,致命伤也是在咽喉,一寸二。据说,王老爷子断气前吩咐子孙不得为自己报仇,只因来人武功太高。来人是单枪匹马,黒衣,身材修长。

三年前,安徽连云寨,一夜间被大火烧得精光,五百匪众也无一幸免,十八悍匪头也难逃幸免,致命伤口均在咽喉,一寸二的伤口。当天黎明的时候,有人看到一个瘦高汉子从连云寨下来,肩抗一杆银枪,鲜血染红了他的黑衣。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人人谈之变色的高手,人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叫他“黑衣银枪”。

羌华走在姑苏的驿道上,想起十五年前的林花春红,一声长叹。十五年,就这么转瞬逝去了。远处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不一刻,两匹马飞奔而来,顷刻间又消失在视野内,扬起路边的尘土。羌华厌恶地皱了皱眉,马上的男子胸前均佩戴着一朵硕大的红花,都是去张家喝喜酒的客人,今天是张家大少爷,铁蛋神弓张诤,大喜的日子。

姑苏城内有三大豪门,除了那个飘渺难寻的姑苏慕容外,就是张家和董家。张家家传暗器独步江湖,到了张诤张大少爷更是将名声推向了顶点。张诤师从少林派苦慧禅师,是当今少林寺俗家弟子中数一数二的好手,又尽得祖传铁蛋绝技,十八岁那年就一个挑翻了江南盐帮,一张神弓一把铁蛋,力挫盐帮八大高手,为江南武林除了十年的一害,为江南武林人物奉为江南的领袖人物。姑苏城东的董家,富可敌国,乐善好施,喜爱结交武林人士,一诺千金。人有言:山会塌,水会枯,董家老子话不会变。董家虽不是武林世家,却赢得武林中的普遍尊敬。张家和董家的联姻在江湖上被传为一段佳话。

董家的小姐董骥,今年年方二十,乃峨嵋派闲心师太的得意门生,一套回风舞柳剑尽得闲心师太的真传,已得八成火候,十八岁下山的时候,闲心师太又将自己佩戴三十年的飞雪剑相赠,可见对其的厚爱。人均知董小姐倾国倾城,不可方物,喜好一身白衣。董小姐唯一一次在公众面前出手就是在一个月夜,月上柳梢头,董小姐白衣胜雪,一柄飞雪剑回风舞柳,与一素衣书生力战,在场观战的人均觉得春风拂面,飞雪剑轻盈如三月的柳枝将书生团团罩住。董小姐娇转腾挪,凌波微步,如仙女飞天舞,被惊为天人,均暗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一战后,没有失败者。飞天仙女董骥记忆犹新,她将七十二路回风舞柳剑使完的时候,她还没有沾到书生的衣角边,那书生并没有出招还击,也许他被逼得无法出招,只是一味的退却。董骥感到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好胜心起,心中一沉,使出了闲心师太晚年创的那招“佛光普照”,霎时间空气中祥光普照,飞雪剑如光芒耀眼,满是肃杀之气,众人均是一惊,暗道,那书生恐怕在劫难逃。就在飞雪剑即将刺入那书生的胸脯之际,书生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折扇,轻轻抵住了剑尖。董骥大惊,手中又不觉发力,向前刺去,书生被逼得不停后退。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董骥无法刺穿书生的折扇,书生无法摆脱董骥的飞雪剑。

董骥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她知道书生没有出全力。收剑,董骥寒着脸,微微喘息。

书生轻轻合上折扇,淡淡一笑。

“董小姐好功夫,在下要不是凭借这把寒铁金蝉扇,怕是早已命丧小姐剑下。

董骥还是寒着脸,盯着书生那张表情淡漠的脸,问道:“阁下姓谁名谁”。

书生微笑,抬头望月,满脸淡漠。半晌,答道:“在下姓徐,贱名湘涛,一芥氓流,漂泊江湖,偶然之间窥得姑娘沐浴,实乃无心之举,望姑娘见量。”

董骥听到书生自报家门后,吃了一惊,师父闲心告诉过她,江湖中有个秘密的门派,叫无忧门,门主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为师也是孤陋寡闻,不知他们的姓名,无忧门经常在江湖走动的人是其两大护法,大水牛黄强,传言是东海桃花岛的后人,还有一个就是松涛书生徐湘涛。大水牛出自东海桃花岛,一套落英神剑掌和旋风扫叶腿独步宇内;松涛书生徐湘涛相传是南海派的传人,自创追命夺魂扇掺杂了南海派的剑法和掌法,这两人端是厉害之极,日后行走江湖遇见此两人要特别小心。

董骥回过神来的时候,书生已经不见了踪迹。远处传来一阵歌声:“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而将出换美酒……”

从此以后,松涛书生的名字就深深地留在董骥的脑中。


(二)

羌华打算去董家凑个热闹,早就听闻董家小姐美丽不可方物,而且董老爷向来大方,况且他女儿大婚,以董家乐善好施的作风,讨杯喜酒喝估计不成问题。拿定主意,羌华上马向城东走去。

寒山寺里城东大约有十里的路程,羌华驱马赶了一半的路,瞅见路边有一家酒肆,白色的招牌旗上一个大大的红色酒字特别醒目。羌华走累了,下马歇息一下。走进酒肆,店面很小,只放了四张桌子,靠右手边的桌子上坐了四个人,一身劲装,兵器放在桌上,一看就是江湖人物。靠左手的桌子坐了一约三十的汉子,身上的丝绸大褂极为考究,桌上放着四个小菜,端着酒杯独饮。

羌华选择靠门的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喝一口,苦涩,现在已经不是产茶的季节,茶保藏时间长了,味难免变苦。羌华想到爹娘,他们也是种茶的,在那个采茶的季节,爹娘将辛辛苦苦种的茶换了三十两银子,上街赶集,临走时还对羌华说,今天给你买件新衣服,你也该上学了。爹娘没有再回来,他们的尸体横在路边,那三十两银子也不见了,两条命就值三十两银子。羌华又喝了一口茶,苦。

“姓黄的,我这次看你往哪里跑,给老娘滚出来。” 店内一阵骚动,那四个汉子都一把抓住了放在桌上的兵器。

羌华回头看了看,一个黄衫女子站在门外,手握一把长剑,指着屋内的绸衣汉子。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瓜子脸,眉如远黛,丰满。羌华嘴角动了动,冷笑,痴男怨女。

那绸衣汉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对屋外的女子道:“跳舞,你这是何苦,我已经说了,我们不可能的。”

那女子已经冲进了屋内,脸如冰霜,剑指到那绸衣汉子的门口,“除非老娘死了,不然你休想得逞,吃了碗里的,还要锅里的,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那绸衣汉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跳舞,你这是何苦,从东海追到了漠北,又从漠北追到了江南,追到又能怎么样,我不会跟你一起回去的。”

那女子神情激动,胸脯不停的起伏,脸色变得惨白,说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师父和我成亲,你这个骗子。小人。”

绸衣汉子又押了一口酒,答道“师妹,你回去吧。”

黄衣女子咬牙切齿,身子起伏得更厉害了,“我回去了,你就能毫无顾及去找那狐狸精了,你这么痴情可人家不领情,他爹爹把她关了起来,你有本事倒是去救她出来啊。”

绸衣汉子道:“救不救有什么关系,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黄衣女子“呸”了一声,“姓黄的,你欺人太甚,姑奶奶我废了你。”说完仗剑向绸衣汉子汉子刺去。绸衣汉子身子一偏,躲开了这一剑。“师妹,不要任性,人家是做生意的地方。”黄衣女子哪里听得进去,一剑快似一剑的攻过来。绸衣汉子汉子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个斤斗,飞出店去。

黄衣女子也拔地而起,跃到店外,挡在绸衣汉子汉子面前,剑花一翻,攻了上去。绸衣汉子被逼得没有办法,还击起来。他们的交手煞是好看,如落叶般在空中轻轻飘荡,黄衣女子的剑化作千朵万朵的剑花,将绸衣汉子围得个水泄不通,绸衣汉子的身体在剑花中飘荡,每次都是眼看要刺到了却是恰恰的躲了过去。两人宛如在千万朵桃花中起舞。羌华心中一紧,落英神剑掌,他们是东海桃花岛的人。

绸衣汉子汉子被逼得无奈,忽然身形一变,一脚斜斜地踢了出去,黄衣女子一闪,绸衣汉子刹那间收腿,身体直直地向后飞去,“师妹,后会无期了。”

黄衣女子大喝一声,“姓黄的,你别走,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姑奶奶也要把你追回来。”

羌目送着两人远去,回过头来继续喝茶。

“大哥,你说那董家大小姐为什么要逃婚呢?”,右手边桌子上一个穿皂色劲装的汉子问上首位穿蓝色长衫的汉子。

那蓝色长衫汉子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想必那董大小姐以前就有相好的,只是苦了董老爷子,他怎么向张家的人和整个江南武林的人交待。”

“对啊,”穿白色劲装的汉子插口道,“董老爷子这下实在难做了,不然他也不会连夜请丐帮和飞鹰帮的人找了。”

“你们快点,吃完我们要上路,董老爷子看得起我们,让我们去峨嵋上追寻,我们就要尽心尽力。”那蓝色长衫的汉子催促伙伴动作快点。

羌华听完后吃了一惊,看来那董小姐倒是个人物,逃婚了。想来现在的董家必定热闹非凡,羌华匆匆结了赃,上马,向董家庄飞奔。

羌华从后院翻上了房,董府上下人人都一副匆忙的样子,看来真出事了,羌华趁着混乱上了大厅的二梁。

下面坐着两排江湖人士,衣着各异,来自五湖三江,前排放着一张红色的大桌子,两边各一张太师椅,上首边坐着一个五十左右的财主模样的中年人,神色显得很焦急。下首边同样做着一个老者,眉宇威严,身着一件黑色的锦袍。老者的旁边站着一位年轻人,约莫二十五六上下,神色显得比较沮丧。

“诤儿,”那威严老者开口,“事情既然至此,再急也没有办法,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骥小姐,你速速会家,动用一切能动用的手段去找骥小姐。”

那年轻人应了一声,急忙出门去。

“亲家,实在对不起,小女鲁莽,闯下大祸,这如何是好啊”财主模样的中年人说完用手不断地敲打着脑袋,唉声叹气。

“亲家,宽心,我想骥小姐也不会走远,想必小姐是因为要出嫁了紧张,才走了这一步,我们这么多人找肯定能找到的。”威严老者就是张家目前的当家的,张伟张二爷。

坐下那两排武林人士也七言八舌地安慰董老爷,终于又商量起寻找路线起来,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武林人士散尽,董老爷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内堂休息。

羌华对这个未曾蒙面的董小姐越来越感兴趣,他决定参与寻找董小姐的队伍,他跟着羌神周润发多年,对于找人很有心得。董小姐是今天早上发现失踪的,她肯定不会走远,可现在到晚上了也没找到,就算董小姐易容化妆,也难逃这么多武林人物地毯式的搜查,董小姐是个聪明的人,她应该懂得选择出逃的时间和路线,否则连帮众甚多的丐帮也毫无头绪。羌华估计,董小姐目前应该还在董府附近,躲在一个非常不引人耳目的地方。

羌华搜遍了整个董府,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有点丧气。外面的打更声响,已过了三更了,羌华觉得有点困,离开董府。


(三)

时光荏苒,转瞬三个月过去了。江南武林最轰动的见闻莫过于姑苏城的董家小姐在与张家公子晚婚的当天逃婚了,董张两家动用了丐帮和飞鹰帮两大消息灵通门派寻找,几乎把江南武林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董小姐的人影。这件事多少给董张两家抹了黒,而铁蛋神弓张诤更是被武林人士所可怜,结婚当天跑了新娘,这对一个成名的武林人物来说,无疑是个响亮的耳光。

羌华沿苏州南下,经过浙江,如江西境。这时已经是严冬,天气异常的寒冷。羌华依旧是骑着那匹瘦马,走在集市上。

一个白衣女子落入羌华眼目,她冰肌玉肤,长发及肩,远远望去,当真如仙女下凡。羌华这一身阅人无数,见过的女子不少,这么美丽不可方物的还是第一次见过,就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那女子在集市上买了不少熟食,再卖了匹马,最后买了不好御寒的衣物,出了集市,骑上马向南奔去。

羌华也驱马跟了上去,这匹瘦马虽然老了,但却是匹难得一见的千里马,不过马太老了,跟了一段路,慢慢地拉开了距离。

羌华放慢了速度,观察周围的情况,周围全是树,雪后的景色更是怡人,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山。走了一段路,羌华发现白衣女子骑的那匹白马就系在一颗松树下,羌华心中一喜,得来不废功夫。

“阁下跟了我三十里,不知有何指教。”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树上传来,这一声如黄鹂夜莺,婉转温柔,羌华心都酥了。

羌华笑了笑,答道:“在下看姑娘如此美貌,却独自一人赶路,怕姑娘遇上歹人。所以就跟了上来。”

“歹人,我看阁下就像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白衣女子从树上飞下,姿态轻盈,手中握着一把通体白色的剑,羌华定睛一看,飞雪二子依稀可见,原来她就是飞天仙女董骥。

“哈哈哈,”羌华干笑了几声,说道:“想不到这三个月中江南武林翻了天也没有找到的飞天仙女董姑娘被在下巧遇,难得啊难得。”

那白衣女子正是飞天仙女董骥,这三个月来她小心翼翼地躲避张董两家派出各地寻找的人,想不到今天却被一个中年汉子盯上,摆脱不了,还认出了自己,看来此人不可留,不然以后的麻烦更大。

打定心思,董骥微微一笑,当如白花盛开,娇艳异常,羌华看呆了。“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先生在哪里见得过小女子。”董骥双腿微蹲,做了个万福的姿势,羌华又是一呆,就在羌华这发呆的瞬间,董骥的飞雪剑出手了。

飞雪剑剑发轻啸,直奔羌华的咽喉而来。羌华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取银枪招架,眼见剑尖将刺穿咽喉,羌华只得翻身下马,滚落在雪地上,出道以来,羌华还从没有这样狼狈过。

“董姑娘,好快的剑,好高明的轻功。”羌华翻身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董骥寒着脸,剑一抬,说:“对你这种登徒子,我用不着客气,取兵器,本姑娘让你死得瞑目。”

羌华见董骥神情凝重,满脸杀气,知道接下来将是他出道以来最凶险的一战,羌华缓缓地取下马鞍上的银枪,横握在手。

董骥见了银枪,哼了一声,“原来是黑衣银枪,怪不得了。”娇喝一声,“看招”,身子向羌华飞扑过来,手中的剑一挥,惊起飞鸟一片。

羌华感到逼人的剑气,不敢怠慢,银枪斜斜的封住的罩门。“叮…..”剑枪相交,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说时迟,那时快,羌华已经一脚踢出,董骥剑招一变,横向辟向羌华的脚,羌华收腿,整杆枪直压下来,董骥身子一侧,避了开去,羌华一招沾先,便扭转的被动,一招接一招地攻了上去。

羌华攻了数招不见威胁,好胜心起,使出了锁喉枪,招招刺向董骥的咽喉。这回风舞柳剑法本是以防守见长的剑法,现在银枪招招不离咽喉,刚好是发挥回风舞柳剑的时候,只见董骥从容地招架腾挪,丝毫不见慌乱,姿势仿佛舞蹈般优雅,羌华也不禁佩服峨嵋派的剑法起来。

董骥突然脚下以踉跄,羌华大喜,枪不再取咽喉,而是攻向了董骥的穴道,想以枪气封她的穴道。岂知董骥是计, 羌华一慢的瞬间,整个人腾到半空中,卷向了羌华的腰部,羌华连忙横枪招架,却还是迟了一步,董骥的剑已经在羌华的胸口划上了一道口子。

羌华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就这么败了,败了。董骥一招得势,哪肯放弃机会,便连连攻了上来,羌华的脑中不断闪过刚才飞雪剑划破他胸膛的瞬间,无心迎战,连连后退,生平第一次逃了出去。

董骥收剑入壳,抬起衣袖擦擦汗,刚才胜得好险。飞身上马,向南飞奔而去。离湖南已经不远了,湘涛,我来了。

(四)

董骥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终于赶到了湖南境内。这几日大雪初停,雪后的景色分外妖娆,路旁柳树上覆满了雪,枝条被压得弯弯的,摇摇欲坠;田园里满是白色的一片,一眼望去,白色闪耀;栈道上杂乱地留着行人的脚印和马蹄痕,偶尔一两个行人走过,来去匆匆。

董骥牵马走在长沙城的街道上,街上人很少,客栈也门可罗雀。董骥特别留意碰到江湖人士,冀望他们的攀谈中能探到松涛书生的消息。可事违人愿,松涛书生始终得不到消息。

这一日,董骥晌午起身,阳光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禁联想到洞庭湖,到了湖南不游洞庭湖甚是可惜,再说这松涛书生还是渺不见踪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寻得,心中又不觉低沉下来。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我回不去了”董骥喃喃自语。心中黯然神伤,出了门,骑着白马,信步由缰,回过神来,人已到洞庭湖。

“……兰舟摧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对着这渺渺洞庭湖水,董骥不由得念起了柳三变的词。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勘冷清清秋节,那日月下一战,他的身影已经印在我的脑中,不知道他还记得我否,他那孤傲的眼神有没有在我身上停留。

“姑娘如此神伤,想必触景生情,不知在下能否与在下把酒言欢,尽情到来。”

董骥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是个三十上下的绸衣汉子,中等身材,偏瘦,国字脸,眉宇透露的尽是霸气,来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目光满是期待。董骥对这些喜欢搭讪女子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感,于是将头别了过去,不理会。

那绸衣汉子并不死心,转到董骥正面,再问道:“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董骥及其厌恶地瞟了绸衣汉子一眼,冷冰冰地说道:“阁下自重,何必仗着男子之身来欺负一小女子。”

那绸衣汉子打了个哈哈,说道,“在下见小娘子神色黯然,令人心痛,忍不住上前打叹,小姑娘又何须想得太多。”

董骥不再言语,转身走进湖边的亭子里,欣赏起雪后湖景。

身后那绸衣汉子微笑,叹道:“好一个刚烈的小女子,在下唐突了,给姑娘陪个不是。”说完,唱了个咡,转身离去。

绸衣汉子走出十步远,突然感到了一阵浓重的杀气,汉子摇摇头,继续前行。“嗖”的一生,有利器划破长空的声音,绸衣汉子的身子猛然飞起,在空中连做了3个动作,侧身,弯腰,翻了个筋斗,又慢慢地飘落在地,笑道:“湘江二鬼,见了老朋友还这么不友善。”

董骥看他的动作动作纷繁又飘忽,却是快速之极,不见一丝慌乱,人在空中有如飘零的落叶,吃了一惊,来人好高名的身法。

两个着玄衣的汉子从路边的人群中跃出,两人面目可狰,一人右边面颊上有一处剑伤,一人残了一目,两人都是一脸凶像,面上有伤疤的唤作宋英,残目的唤作宋雄,兄弟二人均是湘江有名的黑道人物。

“大水牛,我们兄弟今天就要费了你。”两人互换了个眼色,分左右两边夹攻过来。两人出手狠毒,两把弯刀照准死穴,想置绸衣汉子于死地。这兄弟两人的弯刀分阴阳,一个正,一个反,尽是刀出偏锋,暗含八卦,刀刀不离要害,凶险之至,董骥看得不禁为绸衣汉子捏把汗。

那绸衣汉子不慌不忙,每次都是刀几乎要碰到衣服才险避开,董骥一看,那绸衣汉子也是脚踏八卦,忽而又走两仪,任是弯刀使劲了力气而碰不到衣角。

绸衣汉子叹了一口气,何苦,出手了,右手电光火舌间直取宋英面门,宋英大惊,连忙架刀护住面门,绸衣汉子的右手突然变了,在拳头伸直到几乎不可能变化的瞬间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向,一拳击在宋英的肚子上,宋英闷哼了一声,倒了下去,宋雄大惊,救已不及,心一横,刀自上而下力辟下来,妄图来个鱼死网破,刀砍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胸口剧痛,低头一看,绸衣汉子的脚已经踢中了他的小腹。

刀“铛”一生掉到了地上,宋雄也倒了下去。绸衣汉子汉子一招制服了湘江二鬼,董骥大惊,来人武功实在是高。

绸衣汉子回身对董骥笑了笑:“姑娘见笑了,在下赠姑娘一句话,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说完转身急速离去。

刚才湘江二鬼叫他大水牛,原来他就是和松涛书生并列为护法的大水牛黄强,那跟着他不就可以找到无忧门,找到无忧门肯定就能找到松涛书生了。董骥一个激灵,马上追着绸衣汉子而去。


第二章:小楼一夜听春雨


(一)
董骥施展开全身的解数,紧跟着大水牛,一路朝长沙城北飞奔去。那大水牛似乎发觉后面有人跟踪,走走停停,每当董骥上气不接下气快跟不上的时候,他就慢了下来,不知不觉,已经30里开外。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西下,将天地染成了一片鲜红色,偶尔一两声鸦叫。天荒,地凉。

大水牛不再飞奔,换而慢慢地踱步。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索芮,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丰盈了。”大水牛忽然沉吟道。

董骥一惊,想必大水牛已经发觉有来人了,而自己却一点也没感觉到,来人好高的轻功。

“哈哈……”空中传来了一阵银铃般清脆而爽朗的笑声,“水牛,你倒看不出苍老。”眼前一红,一个全身火红的身影飘到大水牛身前,极其轻盈,大雪上未留半点痕迹,踏雪无痕。

董骥定睛一看,来人乃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丰满的躯体将那件红衣外衣称得满满的。眉星目秀,想必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坯子。以她的富态的身躯竟然能踏雪无痕,董骥不禁侧目。

“水牛哥,我们都老了,我不再是十年前的掌中飞燕了,你也有皱纹爬上了眼角了,我们都老了。”

大水牛笑了笑,眼角尽是皱纹,“是啊,索芮,十年前我初见你在扬州的瘦西湖,你轻曼飘忽,一双水袖善舞,离黄某也被你的舞艺倾倒。这一晃就是十年了,白驹过隙啊。”

大水牛干笑了两声,道:“是啊,十年前湘涛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现在他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是啊。”索芮道,“这么多年了,我们大概只见了两次吧,湘涛倒是只见过一次,是三年前的总坛。他比以前倒是又沉稳了许多。”

大水牛叹道:“这些年,你在扬州可好。”

索芮微笑,缓缓道:“身体无恙,只是物是人非,少有人能认出我就是十年前的掌掌中飞燕邱索芮了。”

大水牛哈哈笑道:“索芮已非索芮,飞燕仍是飞燕,你当之无愧,当之无愧。”

索芮笑道:“水牛哥折杀小女子了。”说罢又微微一笑,猛然间右手一甩,衣袖便慢悠悠地飞向了大水牛。

大水牛也笑道:“索芮你虽嫁于人妇,却还是那样的好胜。”眼见衣袖已经飘至胸前,微微一侧身,但那衣袖也是突然方向一变,转到水牛的背后,又攻了过来,水牛又是一个滑步避开。

“索芮你小心了”说罢,身形一变,猛然欺进到索芮身前一掌挥过来。索芮身形一轻,人已经到了半空,水牛中指何拇指相交,轻轻弹出,弹指神通,一道劲气破空飞向索芮。

“水牛,你的功夫又精进了。”说话间,索芮已经凌空一点,借力避开了这道劲气。大水牛微微一笑,又是一指弹出,索芮右脚一脚向下,身形却向右飘去,又避开了这一指。大水牛的弹指神通越发越快,索芮已经不得不用水袖攻过来招架,但是身形却是一点也不见缓慢,始终在空中漂移,越来越快,宛如众仙女飞天。

大水牛一收指,说道:“索芮还是索芮,飞燕还是飞燕。”

索芮此时才轻飘落地,道,“水牛哥,你谦虚了,你再发指,我可是要现眼了。”

大水牛呵呵笑道:“哪里,是妹子你谦虚了。”又道:“这次门主以无忧令牌招我们回湖南,你可知道门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只是这一路上赶来,听闻了许多武林人士遇害,少林达摩院首座苦慧禅师遇害,武当派掌门松木真人遇害,江湖上那些有名的魔头也出来活动了,我在江西遇到了大魔头擎天柱,差点和他交手。

大水牛缓缓道:“我听到松木真人遇害的消息后我也是非常吃惊,以松木真人的太极剑尚被杀害,据说是被内力震碎心脉而死,这份内力,也是江湖少有的拉。”

索芮道:“看来江湖中又会再起腥风血雨,他们会对无忧门不利吗?门主可能是担心才发令牌让我们回来的。”

大水牛点点头,问索芮:“金先生这次也回来吗?”

索芮道:“怕是到了。”

董骥大吃一惊,那红衣女子原来就是十年前在扬州醉月楼平一双水云袖击毙五大高手的掌中飞燕邱索芮,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决不相信。

董骥这一惊,发出了轻微了声响,邱索芮何等灵敏,立刻发觉,她向大水牛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有人,水牛瑶瑶头,作了阻止的手势,索芮笑笑,道:“我们赶路吧,湘涛怕是也到了。”说完和水牛联袂飞奔而去。

董骥听到他们湘涛的名字,心中一紧,不再思索,紧跟了上去。


(二)

话说大水牛和索芮联袂而去,此去迅疾异常,董骥使尽全力,却也终于追将不上,只得放弃,沿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慢慢搜寻。

大水牛和索芮加速前行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一座山前,只见道路两旁挺立着两排雪松,有两丈多高,虽然此时已经是冬季,树尖上的积雪像是一点白云点缀在半空中,给人神清目爽的感觉

大水牛和索芮来到道路旁边就慢了下来,向两边不住的张望,路边传了一个低沉的声:“无忧忘我”,大水牛呼道:“天下一家”,男声应道:“原来是黄护法,金先生让小人传话,他在偏殿等待护法。”大水牛笑道:“好,知道了,劳烦小哥了。”转身对索芮说,“我们走。”

大水牛和索芮过了岗哨,向山深处进发,一路上一片寂静,听不见半点声响,路旁依然是松树挺立,阴深深的感觉。

突然大水牛感到一阵寒气,直凉心肺,险些使得他一口气接不上来。大水牛一个空翻飞越了过去,落地后,他嘴角挂着微笑,对着松树笑道:“湘涛,原来你也到了。”

一条白色的身影从树上滑落,迅疾异常,此人正是松涛书生徐湘涛,他依旧是一袭白衣,脸上依旧尽是落寞,让人觉得孤傲异常,桀骜不驯,又如冰山般冷酷,让人不由得产生惧意。

“黄兄,你的功夫又进步了,看来那个跳舞姑娘还是有功劳的。”

索芮哈哈一笑,说到:“湘涛啊,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居然连偷袭也学会了。”

“索姐言重了,索姐连你也回来了,看来这次不是儿戏了。”

索芮叹道:“是啊,连金先生也回来了,看来事情不小。”

大水牛点点头,表情颇为凝重,说道:“看来门中要出大事了。”

索芮呵呵笑道,声音如银铃般悦耳,道:“有你们两位护法在,我们还怕什么。”,说完衣袖一甩攻向徐湘涛,这一击无声无息,神出鬼没。

徐湘涛向后一滑,离开了三尺,躲开了索芮这一击,面无表情的站着,心中却也是暗暗吃惊,索芮虽然现在是富态了许多,但是功夫倒是越来越精进了,无忧门的人来自三教九流,功夫却是个个了得,真是藏龙卧虎,自己若是不进,想来别人是能轻松超过的。

索芮一击即退,跳倒水牛后面,笑道:“水牛哥救我。”

徐湘涛一拳攻上过来,大水牛伸手一架,然后手掌一翻,转守为攻,两人便在路边对攻了起来。两人越打越快,虎虎生风,索芮站在外围也感到呼吸困难,心中佩服起来,他两人能位居护法之位确实非同小可。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两人双掌相击,双方各退三步。

大水牛道:“湘涛,你的功夫早晚是要超过门主的。”他们无忧门各人均是散布江湖各地,难得一见,现在见了面,均是欣喜异常,由于生疏久了,却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表示亲热的方式,切磋武艺,以武会友,大家均是江湖儿女,倒也觉得格外豪气,双方感情不觉更是惺惺相惜。

大水牛道:“湘涛,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赶快去总坛吧,金先生已经在偏殿等我们了,索芮,我们走吧。

三人便一起向总坛进发,路上索芮不断问徐湘涛近些年的情况,松涛书生其实是在门中几个年长的看护下长大的,松涛书生的师父是原护法,南海神鳄,松涛四岁入神鳄门下,到十五岁神鳄去世,松涛书生在门中很少露面,但从神鳄去世后,松涛被任命继承护法,实际上并没有处理门中事务,那时候大水牛、索芮却是正直芳华,对松涛书生更是百般呵护,所以,松涛书生一直把大水牛看成长辈,虽然他一直叫黄兄,心中却是尊敬异常。

片刻,他们已经到了总坛,总坛是幢很大的房子,很深,看不出前后几进,外观很气派,类似于宫殿,里面灯火同名,门前排列了着一排岗哨,个个执着兵器,气氛很是压抑。

“水牛,你终于到了,我等很久了。”一个苍老而雄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此人正式修罗刀金颂佳金先生,目前位居无忧门副门主

大水牛答道:“有劳金先生久等了,水牛,邱索芮,徐湘涛都回来了。”

“你们都进来吧”金先生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大水牛,索芮,徐湘涛先后走进了偏殿,只见一个黄袍老者坐在紫木椅上,老者目光如电,胡须金黄,正是修罗刀金颂佳。


(三)

金颂佳让下人退下,目光扫过三人,三人均不自觉地浑身一寒,心中叹道,金老毕竟成名江湖二十年了,这股舍我其谁的霸气是不知经过多少次生死战斗,刀口上添血换来的。金颂佳的目光突然间变得很涣散,无奈,徐湘涛从来没见过金颂佳有过这样的眼神,心中一紧,帮中定有大事发生了。

“金副门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水牛也看出了金颂佳眼中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水牛啊,帮中是出了大事,杜先生和戎堂主马上也到了,这样我们的人就齐了。”

无忧门共设有内外四堂,火、土、气、水。土堂和气堂属于内堂,土堂掌管刑法,由堂主戎颖辉统领,气堂负责搜集江湖情报,由帮中最神秘的人杜敏声控制,火堂是主要在江湖中出现,由修罗刀金颂佳掌管,水堂负责帮中的钱财,由索芮负责。大水牛和松涛书生为护法,一般不插手帮中大小事务,这样安排一来是便于他们经常在江湖中行走,二来他们也是闲云野鹤惯了,帮中的繁琐纵多,他们也懒得处理。

一时间,偏殿掐入了寂静,气氛有点压抑,金颂佳闭目养神,徐湘涛和大水牛交换了一下眼色,徐湘涛明白大水牛的意思,帮中肯定是出大事了,至于什么事情,等到其他两位到了再说吧。

“杜先生,戎堂主到。”外面有人通传。金颂佳睁开了眼睛。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个是30左右的白衣汉子,很瘦,那双手尤其瘦,像枯老的树根,行家一看就知道杜敏声练的是鹰爪功之类的外家功夫,其实只有少数人知道杜敏声使的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擒龙手。百年前丐帮帮主乔峰就是凭借此功而独步天下的。另外一个紫衣姑娘,二十来岁,正是那土堂堂主戎颖辉,使得一手好金针,金枝打穴的绝技独步江湖,人送外号:千手观音。

大家就座以后,金颂佳清了清嗓子,低沉道:“大家都到齐了,现在可以向大家宣布了。”说完转过眼去看了看杜敏声,点了点头。

杜敏声目光扫了一圈,道:“各位,急着要你们回来,是门中出了件大事,想必大家都急着知道,我就不卖关子了。”说完顿了顿,缓缓道:“门主他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了,十天前,有门人在江西境内发现了门主的尸体,经过我和金先生的确认,证实是那尸体正是门主。”

说完以后,徐湘涛等四人均是大吃一惊,一时之间不知讲什么。

金颂佳叹道:“门主他武艺冠绝武林,他是继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之后被害的第三位绝顶高手,昨天我得到消息,现在昆仑崆峒两派掌门也难逃劫难,目前只有峨嵋的闲心师太还幸存,武林中纵多魔头纷纷出现,看来武林的浩劫是为时不远了。”

“那无忧门的门众知道这件事吗?”一个弱弱的声音问道,正是那土堂堂主戎颖辉,她的声音如同她外表一样柔弱,整个晚上她都在把玩自己的手,她的手指白如雪,晶莹剔透,她是江湖唐门的少主的私生女,随母姓,得到唐门暗器的真传,据说她是当今除了唐老祖唐少主以外唯一能使出唐门最霸道暗器唐花的三人之一,掌控土堂刚刚一年,入无忧门也才三年有余,深得无忧门主篱笆的赏识,入门两年就升为门主。

杜敏声摇摇头,表情严肃,说道:“这事压是压不住的,大家讨论一下怎么公布出去。”

徐湘涛道:“门主的尸体在哪儿?我们去看看。”

金颂佳长谈一口齐说道:“问题就出在尸体上,门主的尸体不见了,三天前被盗,杜先生和戎堂主已经出去追寻了三天了。”

杜敏声道:“在下无能,三天以来,我们死了四匹快马,三天不眠,也未能有什么结果。”

金颂佳安慰道:“杜先生过谦了,你和戎堂主都辛苦了。”

大水牛插口道:“那金副门主和杜先生准备怎么处理。”

索芮道:“门主已死的消息一公布,一定会引起门内和江湖的更大混乱。”

金颂佳道:“索芮考虑得极是,这也是我们担心的地方,这次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大家出谋划策,想想对策。”

大水牛沉吟道:“瞒是瞒不住的,明晨的大会上公布吧。”

金颂佳道:“杜先生和湘涛是什么意思呢。”

松涛书生沉吟半晌道:“看来只有这么做了,早公布早让门中人有心理准备,既然江湖中的浩劫在所难逃,那就早做安排吧。

大家都点点头,同意了大水牛的意见,金颂佳道:“大家都累了,都去睡吧,明天的早会后再做安排吧。”


第四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
话再说董骥,使劲全力也追不上大水牛他们的脚步,心中虽急不可言,却只能放弃。放眼望去,这荒山野岭尽是乱石林立,白雪聊盖,满目苍夷,不由地伤感起来,恰是景由心生,心景相应,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天生多愁善感,正是她们心思细腻的写照。

董骥沿路仔细的搜寻行人的痕迹,试图找出无忧门的蛛丝马迹,然而这茫茫野山中如何寻得,面对这些迷综纵杂九曲十弯的山间小道,董骥近乎与绝望。三天过去了,无忧门辗转而不得,茫然无助中,董骥不得不往回赶。

董骥一路行到长沙城外,此时已是午后,忽然耳中传入几下幽幽的箫声,箫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跟着箫声颤抖,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董骥大为诧异,虽说已经接近长沙城,却还属荒凉之地,这箫声调走凄凉,哀而不伤,飘而不散,董骥骇道:来人好高深的内力啊。

箫声嘎然止歇,松树后一个瘦瘦的人影走了出来。只见来人骨瘦如柴,双肩拱起,手上拿着一支竹箫,如一个随时会倒毙的痨病鬼。老者盯着董骥手上的飞雪剑看了半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发出声响。

董骥见箫声居然是出自一个形容如此猥琐之人,心中颇为失望,但刚才的箫声中分明透露的内力分明是属于绝顶高手,从他看飞雪剑的表情来看,肯定认识这把剑,这把剑已经30年不离师父身了,难道他认识师父。

“老丈,您可知最近有个地方叫无忧山庄?”董骥带着一脑子的疑问试探地问道。

老者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满是沧桑,答道:“老朽寄居湖南近三十,却还不曾听闻有这么一个地方。”

“老丈的箫声中哀而不伤,凄惨中又透着淡然。故人云,绕梁三日,依小女子看来,也不过如此。”

老者呵呵一笑,道:“姑娘谬赞了,在下一糟老头子,闲来无事,摆弄摆弄消遣时光罢了,至于音律,老朽倒不敢托大了。”

董骥见着老者虽然形容猥琐,言语间却满是亲切,不由的多了几分好感。上前施礼道:“小女子姓董,单名一个骥字,苏州人士,来湖南寻访亲人,却是迷路了,还望老先生指点指点。”

老者道:“姑娘言重了,老朽孤身一人,就住在城外的霍家村,不过姑娘所问之地,老朽确实耳生得很。”

董骥失望的说道:“那打扰老先生了,不知下次能否想老先生请教音律?”

“姑娘太客气了,老朽霍家村恭候大驾,到村口,只需问朴大老儿的住处,想必村里人都会告诉你的。”

老者微微点头,算做还礼,转身走了。董骥看他走路摇摇晃晃,哪里还像个高人啊,看来是自己多心了,用手轻轻地敲了敲头,振作精神,外长沙城走去。

再说那无忧门的总坛,被称为无忧山庄,是按照九宫八卦的图形建造而成,正偏两殿恰恰是整个山庄的中心,正殿是门主召集帮众处理帮中大事的地方,偏殿是个书房,也是整个帮中情报枢纽,所以平时把守得很严,也只有门中少有几位堂主和护法才能进去商议大事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无忧门又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水堂堂主邱索芮在总坛遇刺而亡,清晨有门人在花园内发现了索芮的尸体,满身剑痕,斜躺在花丛中。一时间,这消息就传遍了门中,众人原本就感到门中有异样,气氛紧张,现在索芮一死,金副门主下令全部戒严,更是人心惶惶。

这日,金副门主和护法及各大堂主召集帮众,说要在正殿宣布几件事情。众人进了正殿,两边早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个表情严肃,殿中寂静得可怕。金颂佳,黄强,徐湘涛,杜敏声,戎颖辉等站成一排,索芮的尸体就放在走道中。

金颂佳右手握拳,放在嘴边,闷咳了两下,沉声道:“今日召集各位,是有两件事情宣布,第一件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就是邱堂主在总坛遇刺,凶手却没留下一丝的痕迹,也无人听得声响,凶手武功之高和对我们总坛的熟悉程度,均是令人胆寒啊。金颂佳顿了顿,目光横扫了大厅,接着道:“第二件事情,就是我们的门主已经遇害了。”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大家均与身旁的人窃窃私语,很显然,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大家静一静,门主遇害,想必大家都想尽快找出凶手,为门主报仇,但是三天前门主的尸体又神秘的失踪,至今也未曾寻得,现在大家能做的就是加紧询查,遇到可疑人士,立即回报。”

众人齐声答道,“是”

金颂佳转身对徐湘涛问道:“湘涛,依你看,邱堂主身上所受剑伤是哪门哪派的剑法?”

徐湘涛答道:“此事看来蹊跷,依出剑的姿势看,是峨嵋派的回风舞柳剑。”

众人大惊,峨嵋派地处川西,无忧门在湖南,两派素无恩怨,且峨嵋派向来行事低调,怎么会杀索芮堂主。

金颂佳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看的,水牛你说呢?”

大水牛道:“从伤口的痕迹来看倒像是回风舞柳剑,但依邱堂主武功,就算是闲心师太使这套剑法也未必伤得了邱堂主。”

金颂佳道:“这正是我疑虑的地方,依邱堂主的轻功,众是闲心师太使回风舞柳剑要杀邱堂主也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但当今世上,使回风舞柳剑除了闲心师太和她的几个不出峨嵋山的弟子,就只剩下苏州董家的大小姐,她是闲心最得意的弟子,这回风舞柳剑也得8分火候,但…”

大水牛点点头道:“对,但是她几个月殿就失踪了,据我所知,她目前确实在湖南,而且还跟踪过我和邱堂主,但依我看,她的武功是胜不了邱堂主的。”

“我和她交过手,她武功不低,如果攻邱堂主不备,还是…”徐湘涛沉吟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金颂佳看了看杜敏声,杜敏声点点头,金颂佳道:“全体门下听令,在湖南城内全力拿取董骥,拿活的回来问话。”

众人齐声喝道:“得令”

徐湘涛隐隐觉得不妥,但金颂佳命令已下,自己也不便说什么了。


第五章:天涯何处不飞雪

(一)
缉拿董骥,全力缉拿董骥,无忧门发出了无忧黄旗令,无忧门最高指令。

董骥回到客栈,洗漱一番,欲上床休息,忽然听到屋顶有一丝轻微的细响,董骥何等警觉,冷笑一声,吹灭了灯火,躺到床上,假装就寝,聚精会神,看看来人耍什么花样。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董骥听得窗外轻轻一颤,来人已经下了屋顶,黑暗中,隐约看到窗外有两个影子。董骥忽然嗅到一丝香气,几个毛贼,靠下三滥的迷香也想迷倒本姑娘,未免太小瞧人了吧,董骥暗道,不给点苦头你吃,你是不知道江湖中卧虎藏龙,当下屏住呼吸,静静以待。

片刻后,窗外之人往屋内扔了一物,以试探迷香是否有效,见丝毫没有反应,立刻轻轻地推开门,往床边走去。见到床上的姑娘睡得正香,于是拿出布袋,欲将董骥装进布袋。正当他们弯腰之极,董骥出手了,还没有等来人反映过来,已经点中两人的穴道。

董骥满脸寒霜地瞪着两人,喝道:“就凭你们也想迷倒本姑娘。”

那两人虽然穴道被点中,却还是满脸傲气,左边年长的汉子问道:“姑娘可是姓董名骥,江湖人称飞天仙女的苏州董家大小姐。”

董骥一惊,一时摸不准两人的来路,呆了呆,答道:“正式本姑娘,你们是何人。”

年长的汉子哼哼哼地冷笑,道:“姑娘还是解开我二人的穴道,跟我们回无忧门去吧,我们金副门主有请。”

董骥听得两人是无忧门的人,又惊又喜,喜的是从两人口中兴许能探得松涛书生的下落,惊的是无忧门的人也使这下三滥的手段,无忧门主请我作甚。

董骥笑盈盈地道:“无忧门,我怕你们是冒充的吧,快说,你们到底是何人。”

右边那年少的青年道:“我们确实是无忧门下,奉金副门主令,带姑娘回去问话。”

董骥奇道:“你们金副门主找我何事?”

那青年道:“你跟我们回去就知道了,何必多问呢。”

董骥看两人虽然落在她手中,却不被不坑,有点名门风范,于是又笑道,“我如果不呢。就凭你们几句话,本姑娘是被吓唬大的吗?”

那年长的汉子道:“我奉劝姑娘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无忧门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现在是插翅难飞。”

董骥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由得有点火气,冷笑道:“本姑娘偏偏不信邪。”

那年长的汉子也回以冷笑,道:“那姑娘你不信,就走出长沙城试试。”

董骥怒极反笑道:“妙极,妙极,我倒要看看你们湖南武林人物的能耐,抱歉了两位,委屈你们一下。”说完便打昏两人,按到床下,取了飞雪剑,准备出门夜探。

董骥走出客栈门,此时月光洁白,天地间像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董骥无心欣赏这美景,正盘算着怎么探探这城中状况,一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董姑娘,久违了。”

董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对面房顶上站着一个人,双手负在背后,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从地面望去,有说不尽的落寞。

董骥几乎要叫了出来,松涛书生,找了近四个月的松涛书生,现在就出现她面前,她只感到心几乎要从口中跳了出来,全力压住自己激动的心,董骥寒着脸问,“阁下何人,小女子眼生得很。”

那房上男子正是松涛书生徐湘涛,他淡淡地道:“在下一芥莽夫,曾经跟姑娘交过手。”

董骥道:“哦,当真,我倒是记忆生疏了。”

徐湘涛从房上飞下,站到董骥面前,面上仍是淡淡的表情,好似天崩地裂亦不改色。董骥盯着松涛书生的脸,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失望,自己千辛万苦终寻得他又如何,真倒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

董骥盯着松涛书生问道:“原来是你这个下流胚子,你找本姑娘有何事。”

“想请姑娘去无忧总坛做做客。”

董骥心道:难道无忧门真的要拿我,不可能啊,我与他们素无恩怨,他若是诚心诚意请我,我当然欢喜得不得了,你现在分明是要拿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于是冷笑道:“本姑娘向来来去自由,无忧门总坛我不感兴趣,恕难从命。”

松涛书生脸上闪过一丝难色,随即又恢复了淡淡的孤傲,道;“那只能得罪姑娘了,以后再向姑娘赔罪。”说完右掌斜斜地攻了上来。

董骥见松涛书生果然出手,刹那间心如死灰,四个月来的种种苦楚一齐涌上心头,不由地呆住了。

徐湘涛眼见手要攻到董骥面前他却无反应,不由得一惊,收掌道:“董姑娘,你出手吧,以后查明是误会必然向姑娘赔罪,任凭姑娘发落。”

董骥此时心中七昏八素如浪头翻腾,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终于不想与松涛书生动手,当下施展轻功,欲离去。

人在半空忽然感到脚踝一麻,暗叫不好,却已经中了暗器,从半空中落下,低头一看,脚踝已经中了一枚金枝,董骥咬牙拔下金针,鲜红血点印红了白色的锦袜,看来金针上没有喂毒。

董骥幽怨地看着松涛书生,恨恨地道,“好,好,你狠。”

松涛书生道:“姑娘误会了,在下从不用暗器。”

“呵呵呵…”一阵银铃的笑声传来过来,“董姑娘,你误会了,是我用暗器伤了你。”话音刚落,一个紫衣姑娘从房角走了出来。那姑娘二十来岁,把玩着自己手指,冰肌玉肤,弱弱的样子惹人怜爱。

“戎儿,你拿得住她。”松涛书生淡淡地道。

那紫衣姑娘笑道:“徐哥哥,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费力罢了。”

董骥心中一怒,随即又一沉,难怪他那么淡漠,原来早又佳人陪伴。

松涛书生不再回话,走到董骥身边,道,“董姑娘得罪了。”

董骥那时心如苦井,不能思考,就任松涛书生带走。

嗖的一声,一个尖锐的声音划开空气,传了过来,松涛书生感动一阵杀气,不得不放开董骥,看到前面的地面插着一尾枪。

“黑衣银枪,是你。”

“不错,是我,徐湘涛,你们无忧门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个黑衣汉子缓缓地从右边房上跃下,正是黑衣银枪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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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于 08-29-2005 07:06 被 chyangwa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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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07-19-2005, 20:47   #2
越野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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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这泥潭子,我还认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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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07-29-2005, 16:57   #3
P_l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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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越野饼干
o......这泥潭子,我还认得一个


应该两个吧,chyangwa 和photoxu
大水牛倒是也见过一面的

大青蛙,是你写的?PF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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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07-30-2005, 07:23   #4
is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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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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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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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07-31-2005, 09:07   #5
chyang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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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08-28-2005, 11:12   #6
洪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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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08-28-2005, 22:32   #7
老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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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化,问问青蛙怎没见你的降蛇十八掌和打狗捧大法出场呢!
俺桃花岛武功己亮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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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08-31-2005, 14:02   #8
P_l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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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下文了?
大青蛙不要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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