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个生

打电话给曾年,说住在某某地,我大叫一声:那不就在我们傍边吗?相隔不到100米.曾年这次来北京,被我逮个正着.他住的是朋友的房子.这不奇怪,曾年走到哪儿,住的都是朋友的房子,虽然娶了漂亮的法国老婆,有了两个可爱的混血儿子,曾年还是一副潇洒流浪汉的样子.我第一次认识他,就是在广州颜长江的家里.曾年特别怕蚊子,为了迎接曾年的来到,颜长江老婆解艳赶蚊子赶了一个礼拜.
曾年很忙,第二天要到<时尚>杂志社去讲课,关于什么图片的应用问题.我约好第二天我也去听听,毕竟曾年在国外干了几年,越来越上路,宝贵的经验不可多得.第二天见到曾年的时候,我的身边已经多了两个人,都是慕名而来的同行,一个出租车已经坐不下了.曾年的老婆只好自己打车走了.让我内疚了好一会,的士票自然是我付.
曾年的讲课很有技巧.在很谦虚的谈吐中巧妙的把自己吹嘘了一顿.这个很正常,他是曾年嘛,如果是别人我一定很不习惯.但如果你看了曾年的照片,就不会有什么异议.曾年有吹牛皮的资本.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在<光与影>上看过他的一篇文章.叫<明年是我们的年头>,那是曾年应该是在法国最落魄的一段.满纸的对理想岁月的向往和穷开心.曾年的那一篇文章深深打动了我,让我知道在法国原来摄影师也不是好干和浪漫的事业.那时候我也不认识他,但脑海里却对这个人在如此窘迫的情景下还能保持高度的浪漫主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实认识他以后才发现这个人也是这样,总是把生活中一些真实得很荒谬的东西信口开河地就说出来了.曾年的语言表达能力其实很差,说得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加上他那张苦瓜脸,一脸诚恳的样子,使得你见到他总觉得很滑稽,很好感.当然今天的曾年已经不一样了,他的手中握着大把订单.比如他说:我后天要和法国一个摄制队去蒙古拍考古,后天就走.我跟他呆的短短不到一天的功夫,我听到他至少说了十遍.还有什么美国<时代>,德国<国家地理>,等等,我记不住了,反正很多.可见曾年现在的情况比较愉快,就在前天还带着老婆和孩子们去了后海划船呢.我记得我很向往地问他,北京和巴黎有什么不一样?他说,没什么不一样,北京和巴黎都是码头,不过北京是个小码头,巴黎是个大码头而已.北京和巴黎很近,比广州还近.我听得莫名其妙.一问才知道,他去巴黎都是坐飞机,到广州是坐火车,难怪!!
讲课之后<时尚>杂志宴请曾年,可能是新周刊上期<病态传媒>刚刚含沙射影地骂了一下时尚吧.就在曾年一边说"一起吃一起吃"我们说"好啊好啊"的同时时尚的同志们却对我们说"走好走好啊",因为我跟曾年还有点事,必须等着他,我们只好知趣地自己在他们楼底的餐厅开了一桌,没想到正跟他们遥遥相对,看到他们尴尬的样子...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在回去的路上我跟曾年一车,路过嘉里中心,我告诉他,上个月我在这里给刘香成拍了一张照,曾年马上大声的说,别理他,他是个大骗子,我的片子他还没有还给我..吓得我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我记得光与影的原来的主编沈小平说过,曾年是个很直接的人,他对一个人有了误解,永远也没办法转变过来.正因为这样,曾年有一般成年人没有的固执和可爱.
曾年的手机又响了,不知道那边是谁那么罗嗦?曾年的说话又是结结巴巴,打了一路.我都替他着急.终于放下电话,曾年愉快地对我说,是个日本妞啊,约我见面,可是我明天要去蒙古,没时间了.我呵呵了两声.曾年突然对我说:喂,我们自己人说说,你说,我们搞摄影的,有时候,不就是玩嘛,你说对吧!"我吓了一跳,连忙说:对对对,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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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个生是个老练的游击队员！